吕氏默默地点头。“初虹的事儿你打算如何办?”吕氏听初晨这么问,激动道:“只要不嫁给夏家那个傻子怎么都想,那怕是个农户、地主出身的,地方远点我都不介意。只要让她做个正妻,能名正言顺的过着正常人的日子。”“那宁家呢,宁家如何?”吕氏叹气道:“宁家已经算是门好亲事了,只可惜老太太那边断不会同意的,你六姐就是死也要嫁给夏家的。这口气我不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累,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不然,等我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初阳这孩子啊。她临走前给我那封信中,一再嘱托我写不许再辜负了初虹,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可现在我……”吕氏提到初阳,不禁想起她的悲惨境遇,脸上泪水连连。提到初阳,初晨不禁想起二姐夫王成。她低头拨弄着左手腕上的佛珠,心里念想着这佛珠的曾经主人,初莲,自她出嫁之后一直没消息来,也不知她在江南过得如何。初雪、初莲、初虹,还有嫁到灵阳王府做妾的三姐初灵……初晨突然想到这些周家女儿们的将来似乎都是被大房单方面决定下了。“二婶既然相中了宁家,不如差人好生打探一番,以确定那宁家少爷的品行,若真如媒人所言,人品端方,性情谦和,不失为六姐的良配。”初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吕氏有些不明白,拭干脸上的泪水,问:“那老太太那边?”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小远门,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更新,提前打声招呼吧】章节62山雨欲来“这门亲事是老太太打头求得,她亲自请的媒人,宁家那边满意,二婶子二叔若查察合格了,自可签下婚书,定下这门亲事。于情于理于法都合理,任何人挑不出毛病来。”初晨紧盯着吕氏的眸子,传意给她,希望她能领悟明白。吕氏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会意初晨的意思了。确实如初晨所言,她和丈夫强行签下婚书,老太太那边也没办法阻止,毕竟这门婚事打开头是她提的,她如果公然反对或者退亲什么的,必然会落人口实,令周家再没信誉和名声可言。想到初虹可以解脱了,吕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转念想下,吕氏的心又提了起来,夏家的事儿怎么办?夏家人点名要嫡女作为交换证据的条件,现在初虹不嫁过去,难道要初雨嫁去?可庄王府那门亲事,别说张氏,老太太也必不肯放下的。初晨看出吕氏的忧虑,推给她一碗茶道:“喝点茶,安神醒脑。二婶子是不是担心夏家的事儿?担心整个侯府会受连累?”吕氏咽下一口茶,痴痴地点头,眉头紧锁,十分紧张的看初晨。这次,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可初虹,她怎么都不舍得撒手。“二婶子放心,这事儿由不得我们操心。谁做的谁担着去,管他们怎么折腾去。若说害怕,她们比咱们更害怕十倍百倍呢。这祸是谁闯的,谁的罪最大,谁的官最大,谁最不舍得,谁摔得最重?二婶子想想,他是不是比我们更想找到解决办法呢?就算他找不到,老太太断不会把这个家断送的,她老人家最擅长临危‘不乱’了,她活这么久,自会有些老脸面在的,危急时刻才敢动用的。依我看,咱们周家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你且安心的筹划六姐的婚事罢。”听初晨说到这不,吕氏安下不少心来。对初晨千恩万谢之后,才敢走。初晨一直坐在原地,等着吕氏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她才起身往回去。一路上秋风四起,片片落叶吹过肩头。初晨停下来,掸了掸肩上的黄页。她抬头,望着天空中碧蓝的高高的天空,叹口气,这样好的天儿,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清闲了几日,初晨才想起那日她从秦王府带回的礼物来。让玉瓶把匣子拿过来,亲自打开看,里面竟是两幅画,正是那日怀璧请她品鉴的两幅好画儿。许是怀璧猜出她喜欢这两幅画,才托秦王妃送画的。初晨俏皮的勾起嘴角,双手轻轻地按住画卷两边,仔细的观赏这两幅画。真美!初晨统观整幅画,仍旧没找到绘画之人的落款。初晨叹口气,也不知是谁画的,单这画工比当下很多大师的画作精妙百倍,这样的惊世之作该留名给后人瞻仰才是。初晨确实对这两幅画喜欢得紧,命人将这两幅画仔细的挂在墙上,以便她日日观赏、学习。这一日,周迢、周逸、周辽三兄弟被老太太叫去问话,这三人再过两日便要参加乡试了,老太太叫周岚、周远父子给这三孩子提点两句,嘱咐他们考试之中该注意些什么之类的话。一炷香的功夫便训诫完了,周逸直奔初晨的房里。初晨正在看书,见周逸来了,连忙起身相迎,还特意往他身后看了看,周逸身边常在的跟班八哥周遨没来。“别看了,他今儿躲还来不急呢,你晓得他,最讨厌伯父说那些文邹邹的话。再说今儿个只叫我们这几个参加秋试的,你八哥的武举还要等个三年呢。”周逸捡起初晨那本书翻看,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孙子兵法》。周逸无趣的把书丢在桌上,目光扫过一面墙,突然定住了。周逸仔细盯着墙上那两幅画,越加凑近了看,仍看不够,叫人摘下来给他看。初晨晓得周逸是识货的,乐滋滋的问他:“怎么样?”周逸侧头,死勾勾的盯着她,指着画道:“哪儿来的?”“别人送的。”周逸恍然大悟,眯眼笑道:“是那小子送的吧?”“不是,是秦王妃。”初晨瞪周逸一眼,骂他口不择言,那种话传出去被误会了,她的闺名还要不要了。“你知道这是谁著的么?”见初晨摇头,周逸惋惜的对天长叹:“宝剑赠英雄,这么好的画放在你这个不识货的人手里,太可惜了。七妹,你把它们送我吧?”初晨从没听过周逸开口跟什么人要过东西,哪怕是对老太太。今儿他这么开口,足以证明这话的珍贵。初晨决定逗一逗他,扬眉,摇摇头,表示不给。“你求我,我考虑考虑。”“才不求呢,”周逸恋恋不舍得盯着这两幅画,连和初晨说话的功夫都不舍得移开眼。“这画算你给我了,那小子也不肯的,非拿刀劈了我不可,我可打不过他,求了也白求。等我打得过他的时候,我再问你求吧。你听过玉蝉子么?”玉蝉子?初晨点头,她当然听过,整个大明朝只要会用毛的恐怕没人没听过玉蝉子的威名,一介书画大师,自创了颇具风格的玉蝉体书,是很多名家引以为豪的书写之法。他的画比他的字更有名,只是他很少绘画,存世之作不超过十幅,这其中还包括李易暴乱时被火毁掉的两幅,也就是说世间仅存了八幅画。时间几乎没有人亲眼瞻仰过玉蝉子的真迹,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一句流言来。说玉蝉子的画有个特点,不留落款,名字自蕴藏在画之中。初晨对这个传说本来不当回事儿,周逸突然提起他——难道说?初晨一惊,趴桌子上仔细看两幅画,右下角的乱草之中果然可隐约的辨清‘玉蝉子’这三个字,且是越看越清晰了。周逸咂嘴:“他是下血本了。若是我,可未必。”初晨的脸突然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低头,等温热感消散了,才抬头,眼睛瞥向周逸。周逸侧目而视,无辜道:“你再瞪我也无用,我坚持我的想法。”想了想,玩笑似得补充一句:“这两幅画是无价之宝,随便捡出一幅卖了,能换多少个美女来。妹子,你这回拣着便宜了。纵然他和那十八个和尚关系好,又能怎么着,这两幅画够你下辈子活了。”“四哥!”初晨脸红头了,伸手打他,被周逸灵巧的躲过。周逸温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随后正色对初晨道:“我虽和他同门,称兄道弟的,并不十分了解他,他是不是和外人传说的那样,我可不知道。将来你和他定亲了,许多事儿注定要你一个人担着的,我们未必能使上力。我提醒你,别被他的乖巧模样迷惑了,凡事小心些应对。他这个人——”周逸沉思了会儿,极尽找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终于道:“我始终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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