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着茶,想起杜蕾对茶的评说,就开口问道:&ldo;尧小姐喜欢喝茶吗?&rdo;&ldo;还行。&rdo;&ldo;你对茶有研究吗?&rdo;尧雨想起有年春天和佟思成去北山玩,北山半山有一片茶园,因为划入景区之后,茶园就荒废无人种了,茶树自由地生长着。尧雨摘了棒球帽跳进茶园去摘茶,还命令佟思成帮着摘,她只摘最嫩的一片芽尖。佟思成不可思议地陪着她疯,好奇地问她摘来干嘛。回去后尧雨跑到本市的同学家硬是把摘下的茶炒了出来。满满一棒球帽的芽尖只炒了不到一两的茶叶。事后尧雨喜滋滋地装了一小盒子送给佟思成,他吓坏了,一个劲儿地问尧雨:&ldo;真能喝?不会毒死人吧?&rdo;尧雨嘟着嘴泡了一杯给佟思成。他喝了口感叹了一句:&ldo;倒真是香!新茶果然不同。&rdo;不过,尧雨炒的茶只能一泡,汤色也差,再泡就跟白水似的,她却很满足了。许翊中见尧雨嘴角隐隐有丝笑容,又问了一遍。尧雨回过神忙答道:&ldo;没啥研究,只觉得好玩。&rdo;她想定是夜深了,疲倦了,才会当着许翊中的面走神。夜晚人的情感总是最脆弱的时候。尧雨想,佟思成给她的影响实在太大,几封信就让她思绪不宁。&ldo;茶,怎么个好玩法?&rdo;许翊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和尧雨聊下去,她有问必答,却答得有气无力,应付他似的,自己却想引起她说话的兴趣。尧雨定定神,也许,聊聊天,这一晚会好过一些,会少去想佟思成一些,就笑着说:&ldo;就像功夫茶吧,程序繁多,姿势姿态要摆足,喝一种气氛,其实呢,那些小玩意艺儿,小杯小盏的,摆弄着好玩。以前看有关茶的书,还去学着炒茶,根本炒不好,就图个新鲜好玩。&rdo;&ldo;炒茶?&rdo;&ldo;是啊,我只是一知半解,知道有晒青和炒青,听说是不同的风味,就弄了新鲜茶叶晒会儿再炒,没有专门的炒锅,就用家里炒菜的铁锅,温度不是不均匀么?就一会儿开火一会关火的,折腾着玩。&rdo;尧雨活泼起来,想起从前贪玩,什么都图新鲜想试试。佟思成总是说她喜新厌旧没个定性。佟思成,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尧雨情绪低落下去,没有再聊天的心思了。许翊中看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尧雨话多的那一刻,眉眼间露出一种神采。他也跟着开心起来似的。转眼间她又沉默下去。许翊中不喜欢这种沉默带来的疏离感,便继续问下去。&ldo;尧小姐是b市人?&rdo;尧雨露出一个微笑:&ldo;是啊,我是b市人。&rdo;&ldo;你一个人在a市,有亲戚朋友在这里吗?&rdo;&ldo;嗯,有的。&rdo;&ldo;我看你们几个同学好像都在不同的行业做,做广告策划感觉如何?&rdo;&ldo;还行。&rdo;&ldo;你是学中文的吧?原来打算做哪行呢?&rdo;&ldo;写小说。&rdo;&ldo;哦?&rdo;许翊中兴趣一下子来了,&ldo;想写什么样的小说?&rdo;尧雨慢吞吞地说:&ldo;哪种赚钱写哪种。&rdo;&ldo;呵呵,能拜读尧小姐的大作吗?&rdo;&ldo;大唐把我炒了,找不着工作就写小说,现在一个字都没有。&rdo;许翊中似也找不着话题,又不甘这样枯燥地坐着,尧雨对他的态度似乎谈不上冷淡也绝不热情,他情不自禁地问她:&ldo;你很讨厌我?&rdo;尧雨一愣,抬头看许翊中,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英俊异常,难怪杜蕾看上他了。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起杜蕾的美貌。她低下头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ldo;许总怎么会这样问呢?&rdo;&ldo;感觉吧,&rdo;许翊中眼神突然变得锐利,&ldo;我感觉尧小姐仿佛特别讨厌我似的,所以很想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尧小姐。&rdo;&ldo;许总说笑了,&rdo;尧雨淡淡地说,&ldo;没有的事,一般来说,工作上我都谈不上特别喜欢或讨厌某个人。&rdo;&ldo;你一直说话都这么直接?&rdo;许翊中听了心里极不舒服,尧雨总这么淡,一句工作关系就把他推得十万八千里外。尧雨愣了愣,想了半天才说:&ldo;对不起,我好像最近只对你说话才这么直接,你的感觉可能是受了这个影响,我不讨厌你,又没有深仇大恨,压根儿就谈不上。&rdo;许翊中眉舒展开来,压低了声音问她:&ldo;为什么呢?我是说,为什么你说最近只对我说话这么直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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