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祷,无可祷。我看,你还是好好祈祷吧!待会儿我就写信告诉表妹,说你是一个懒汉……”看到纪绪裆前翘得老高,脸儿霎时红了,说道,“饭,给你留在锅里了,吃了饭,就领着杰克逊糊窗户去……省得你闲得…净想好事……”说罢,羞涩一笑,便出了门。
洗漱完毕,纪绪便和杰克逊一起,由东往西依序糊起了窗户。
杰克逊边干活边问:“你们都要在这一天糊窗子吗?”
纪绪回道:“也不一定,只要扫尘过后,哪天都行。”
杰克逊甚是好奇地追问纪绪:“你老家也糊么?”
“也糊,”纪绪说,“不过,南北方的糊窗户还是有区别的----北方寒冷,窗户纸糊在外,是为了防止积雪打湿纸面,有钱人是两面都会糊纸的,加强保暖还防止雪的浸入;而南方的窗户纸是糊在内侧,主要是为了美观,窗棂也能看的很清楚,上面的雕花也能很好的展现出来。”
“不是说,南方经常下雨么,这窗户纸岂不打湿了?”
“南方的窗户纸用的是‘毛头纸’,非常厚,而且还有一定的张力和韧性;雨水多时,人们还会定期在上面涂上防水防潮的桐油,透光度也比普通的纸好很多。”
“这种纸很贵吧!能不能卖到我们那儿去?”
“也不是很贵!”纪绪说,“富贵人家还有用娟、纱、布等糊窗的,一些富豪还会用蚌壳做成的明瓦做窗户纸。但穷人家主要用的还是普通的窗户纸,买不起纸的就用稻草或者草席遮蔽。”
“我们家乡的窗户都是固定的,不能打开。你们的窗户可真好玩,还可以打开呀!”
“唐朝以前,我们的窗户也是固定的,到了宋朝,窗户便做成了横披的样式,这样,通风采光都不错。所以现在,我们无论南方北方都用这种横披的窗户,窗棂的样式也变得复杂多样……”
【二】《照田蚕行-其一》范成大.诗
乡村腊月二十五,长竿然炬照南亩。
近似云开森列星,远如风起飘流萤。
杰克逊一直住在大都,所以便对南方人的生活很感兴趣。
他又问:“除了糊窗户,你们南方,今天还有什么风俗?”
纪绪说:“在江南,人们把这一天称为‘烧田蚕’,寓意‘烧田财’,越烧越旺。”
“谁去烧?”
“小孩子。”
“你们不是常常教育,小孩子不能玩火么!”
“是啊,可只有今晚,小孩子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点起旺旺的火把到处奔跑。”
“点的是火把呀,那有什么可玩的,照个明亮而已!”
“与普通的火把不一样,今天的火把很好玩。”纪绪描述道,“等到天色一暗,孩子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往田野里奔去。那些用竹竿树枝稻草等等材料制作成的草把,开始一个一个在田间点燃,如星光闪烁,似流萤飞舞。
有些长辈,还会把当天一早刮下的灶头锅底的镬锈裹好浇上一点油绑在草把上。因为有了镬锈,点燃的火把会不断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冒出,倒有点儿类似于放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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