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才将那团头发抓在手中,狼狈地爬了起来,顶着一颗锃亮的光头。陆府的部曲们已经木了,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和尚还是道士???啥时候道释两家可以兼修了???阿郑木然地想到:他搜了半天,自以为全无遗漏,竟没想到,这观主连头发都是假的!这么大一个机关!怕是连六夫人都没想到吧……岳欣然确实没想到:……吴敬苍艰难地爬起来,听闻益州盛产竹熊……这还没到益州,他们已经见到了,顶着一对黑眼圈,好大一只!俯视着吴敬苍,这位不知道该称呼为大衍真人还是大衍大师的,却语气冷冽地道:“闹够了吧!十年赌约,吴敬苍,你到今日还不肯认输!承认吧,‘均富济贫’根本是办不到的事!”十年赌约一朝认输,吴敬苍怎么可能!他激动地道:“此次分明是你又故意陷害老夫!若非是你,我们已然将财物弄到手,东西出手再分发下去便成了!怎么办不到!老夫哪里输了!”大衍却认真地道:“这陆家连个男人都没了,分明是个最软的柿子,你连他们都对付不了,更何况其他?这叫办得到?”吴敬苍的愤怒中却还夹着别样的挫败:“哪里对付不了?!若非你告诉他们接头的地点,我们怎么可能被抓?!”大衍冷笑:“在道观时,这小娘一听驿馆出事立时便知我有问题!还不是你们行事不密!”吴敬苍眼中怒火直要燃起来般:“你那一身儿的玩意儿!你要跑他们还能拦得住!你是如何被抓的?哼,说不出话了吧!竟还不肯承认你是故意的!”大衍简直恨得牙痒痒:“我敢以三清起誓,我没有!”吴敬苍气极反笑:“你连头发都剃了,还向三清起誓个屁!老夫如此好糊弄么?!”大衍怒极:“三清与佛祖在上,我没泄露接头地点!你敢向孔圣人发誓吗?!”吴敬苍被激得咬牙切齿:“圣人在上!学生此次行事严密,绝未向底下任何一人泄露计划!更未叫他们与任何外人交谈!绝不是我泄露行踪!”直到此时,二人才同时一怔,流露疑惑之色,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转头,视线直直看向一旁托着下巴的岳欣然。一个流着两管鼻血、顶着一个大光头;一个头发凌乱、顶着一对竹熊眼,当这样两张脸同时朝你转过来——“嗤,哈哈哈哈哈哈……”陆府的部曲实在是撑不住了。岳欣然却是神情淡然:“能叫佛释道三派圣人并肩而立,‘崖山学派’当真是荣耀得紧。”吴敬苍与大衍却同时面色一变,哪怕顶着这可笑的模样,二人眼神中却同时流露出一种叫陆府部曲汗毛战栗、不由拔刀戒备的东西——杀意。阿郑更是踏前一步弓起了身子,独臂举起了兵器,牢牢护在岳欣然面前,方才的笑谑竟叫他们忘记了,这两个老家伙,一个一手谋划那样严密的阴谋,谁也不知道现在对方是不是又在谋划着叙,另一个身上奇诡异物层出不穷,甚至那样的搜索都未完全搜尽,谁也不知道对方身上还有什么!大衍眼神冰冷:“你是何人。”年不过十五六,怎么可能知晓他们师门,定是长辈中有人透露了什么!吴敬苍脑海中甚至已经绘出成国公陆平连同花氏上下所有人生平可能接触过什么人。岳欣然只朝阿郑微微摇头:“无碍的。”阿郑不甚放心地让开了一些,手中的长刀却始终未敢归鞘。然后,看着对面两个眼神似老孤狼、好像随时可能扑上来咬断自己喉咙的老家伙,岳欣然才开口道:“我姓岳,去魏京之前,居于江陵。”吴敬苍与大衍再次怔住,随即,大衍反应过来,嘴唇都不禁开始哆嗦:“你、你、你是……”吴敬苍眼中惊喜又似有水光:“你的,不,敢问令尊如何称呼?”岳欣然道:“先父讳峻,字险峰,号高崖,十余载前曾于江陵崖山立精舍授学。”这二人俱是身子剧烈颤抖:“师尊、师尊……”岳欣然心中一叹:“他三载前过世了。”吴敬苍仿佛再也站不住一般,猛地扑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师尊!弟子竟没能再见您一面!”大衍立在原地,眼眶渐渐发红,然后他猛地冲向吴敬苍,竭力拎起他吼道:“你这个混账!你这个混账!如果不是你!师尊定然可以看到我功成之日!”吴敬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得这话,悲怒交加:“你那些歪门邪道!你对得起师父的教诲吗?!”大衍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般,坐倒在地,然后掩面呜呜地开始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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