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忽然就被点燃了,他心里一遍遍问:是在关心我是吧?是的吧?小鸢的语气很紧张是吧?他想起来刚挨的一顿鞭子,这时觉得简直太值了,他高兴得厉害,拉着许鸢的手,欢欢喜喜地告诉他:“我对爷爷出柜啦。我说我爱你,特别喜欢你。我不要和女人结婚。”许鸢的心脏仿佛被剧烈地砸了下。这人又在说什么胡话?他们分手了不是吗?然而方默似乎很是快乐,他简直像个刚出高考考场的孩子,揪着许鸢的袖子讨好地问:“我做的好吧?”许鸢再也受不了了。他眼眶通红,抱住方默:“疼不疼?”这一抱叫方默清醒过来。他猛地意识到他和许鸢之间发生的一切,这时全部都真真切切地在脑中重演。这一个拥抱的分量太重了。方默脱去方才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温柔地回搂住许鸢,用手隔着布料点了点许鸢的肩胛骨:“这里。小鸢会长出翅膀来。”许鸢抽泣了一声,问:“什么?”方默目光幽深:“愈我伤痛的那一剂药,它衔在嘴里。”他微微后退,捏着许鸢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请允许我,亲吻神鸟。”作者有话要说:小鸢不是凶凶的老鹰,是神鸟。哈哈哈。(?˙▽˙?)我要立fg!11月份之前开文长篇古耽!写得烂就该多练。加油加油!在医院上了药后,许鸢扶着方默回家。到了方默的家门口,许鸢按密码的时候,手微微抖着。他没想到,时隔几个月,他又来到这里。方默的头原本压着他的肩膀,这时候许鸢感觉到重量轻了些,听见他说:“密码没变。”许鸢“嗯”了声。刚进了门,方默猛地把他压到墙上。许鸢一惊:“方默!”那个男人双手紧扣着他的腰,又把头埋到他的脖子上,用力嗅了下,像个流氓:“给我搂搂。”许鸢闻言一颤,小小地挣扎了下:“你伤不疼了吗,用这么大力。”方默却没出声。室内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漆漆的,分外有一种沉静的味道。窸窸窣窣的又是一阵声响。许鸢僵直……方默在脱他的衣服。许鸢哑声问:“你干什么?”外套被脱下了。方默隔着他的衬衫又搂紧他,身体烫得惊人,声音低得叫人心头一紧:“走的时候那么干脆,一件儿东西都没给我留。”许鸢有些慌乱,摸索着拍开墙壁上的灯,眼睛还被晃了下。灯刚亮起,方默却又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被一路拉到卧室里,许鸢一句话都没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灰黑色大衣,方默递到许鸢怀里:“你穿这个。”他折好许鸢被他脱下的外套,再放进去,说着:“这件留给我。”许鸢怔怔的。方默背对着他,关上衣柜门,轻声说:“小鸢,我想要你的衣服再把这儿填满。”许鸢看了他的背影半天,动了动嘴唇:“你不会以为……”“没有。”方默回头,“我没有以为你今天来接我就是要跟我和好的意思。”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暗影:“我只是非常高兴,所以情不自禁。”许鸢垂下眼。“想吃点东西吗?”方默微笑起来。许鸢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做的。”许鸢这才看他,对方双眼清澈见底,丝毫不似作伪。方默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说:“尝尝吧。”要命。许鸢最受不了他这样,过去一年里方默最常见的样子便就如此。深情款款,温柔缱绻。从冷藏柜里拿出提拉米苏,方默送到许鸢面前,又把银色小勺放到他手里。方默从前一次也没有下过厨。许鸢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甜点。方默坐在桌子对面,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小鸢那副明显欢喜的神情,叫他心里又酸又苦。怎么以前他没这么做过呢?提拉米苏是出门前做的,他之前尝试着做过几次,这次算是做得不错的,卖相非常诱人。许鸢动作很慢,细细地尝了一点。方默看着他,还是忍不住像个浮躁的少年一样问了句:“怎么样?”许鸢舔了舔勺子,点头说:“很好吃。”其实味道太苦了些。方默盯着他,眼神变暗:“给我尝尝。”许鸢举起勺子,方默却站起身,越过桌子吻住他。这次他没像之前那样诗意地说什么“亲吻神鸟”,他毫不迟疑地撬开许鸢的牙关,缠绵又渴求地□□,从清苦的咖啡味里寻舌尖上一点甜。许鸢先是要反抗,却被他牢牢扣住后脑,等那熟悉的感觉漫上来,他已经无路可逃,更不想逃。许鸢被吻得目光迷离,刚得以喘息,唇上又一重——方默用手指擦拭着他嘴上的水渍。不等他出声,方默便捧着他的脸颊,捧着心肝儿一般,丝毫不掩饰眼里浓厚的爱意:“宝贝儿,我们认真谈谈吧。”许鸢按着额角,掩饰着情动:“谈什么?”方默坐回去,以一种万分心疼的眼神看着许鸢:“那个地方,那些照片。我那天是去收拾的,喝醉了不是因为难过,是太高兴了,因为我终于知道爱情是什么了。”许鸢抬眸。方默继续说着,既懊恼又后悔:“我不该对你隐瞒。我从前真的对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到了那个年纪我没有一个喜欢的女孩,爷爷又总催我,我极度迷茫。”“余漆和我是从小长大的兄弟。我从前性子孤僻,就只有他一个朋友。”许鸢笑了下,意味不明:“错把友情当爱情了?”方默难堪地点头。“那你,”许鸢轻轻地问,“对我又是哪种感情?”他口气淡淡的,但自己清楚心里的慌张。怕方默,给个太敷衍随便的答案。最初他怒气冲冲,强撑着体面。到现在,许鸢无可奈何地发现,对于方默他无论如何也硬不起心肠。“《檀香刑》里有一段,眉娘在梧桐树下千转百回地哀求鸟儿将她的爱传递给知县。”方默痴迷地看向他:“小鸢,我的神鸟,你能否也将我的爱,告诉游动在水里的那尾鱼?”“告诉他,我对他爱慕已久。”“告诉他,我无论是否见他,日日夜夜都思念他。”“告诉他,他在我对面,我只想疯狂又热烈地拥抱他、亲吻他。”他目光灼灼:“告诉他,我愿意陪着他到老,按照神的旨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我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方默绕过桌子,单膝跪到他面前:“许鸢,我对你就是这种感情。”许鸢动了动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嗓子发干:“你胡搅蛮缠。”眼眶却控制不住的红了,“别自己假扮神父。”“我……”许鸢竟然有点哽咽。他知道自己心软,却没想到自己能因为方默心软成这样。方默起身,把他搂进怀里,心疼又难受:“我当时,恨得要打死自己。”“我怎么就那么混蛋?”“替身什么的,是人干的事吗?明明已经是成年人的我,当时却以不成熟的借口伤人伤己,我后悔死了,我恨不得冲回那屋子里,一酒瓶砸死自己。”“许鸢,”方默不停地亲吻他的发梢,喃喃地说,“我他妈的疼惨你了。”“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没出息,就他妈净想着和你在一起了。”许鸢揪紧他的衣服。方默又无奈地笑起来,巴不得把人揉进兜里随身带着:“我就这么一点出息,想着你,求你可怜我,叫我搂搂,别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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