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方家门,怀叔就喊道:&ldo;方老太太,我来取浆洗好的衣服了!&rdo;换作以往,方老太太肯定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可是今天却没有,迎出来的是方老太太的二儿媳妇张氏。这张氏华霜以前也见过一次,最深的印象就是刻薄,但凡一张嘴说话,肯定先把嘴撇一撇,做足了不屑傲慢的样子。今天也是如此,那张氏一看怀叔进来了,一撇嘴道:&ldo;嚷那么大声干什么?老太太耳朵不好使了,你嚷多大声她都听不见。&rdo;说完,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ldo;死穷鬼,白给你洗那么多衣裳,一个铜板都舍不得给,真是黑心黑到家了&rdo;这句话说是小声,可是却小的怀叔和华霜刚好都能听到。怀叔也不恼,随后从袖子里抽出刚刚收的那二十枚铜钱的诊金,扯断了铜钱上的麻绳,随手往天上一扬,笑着道:&ldo;这是浆洗衣服的钱,一共二十枚铜钱,你收好了。&rdo;那铜钱纷纷扬扬的散落一地,滚的到处都是。张氏却只是眼睛发亮,根本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蹲在地上就捡,完全是一副狗见了肉骨头的表情。&ldo;老太太在西屋呢,你们要找她就去吧。&rdo;匆匆忙忙的扔下这一句话,张氏就再也顾不得怀叔和华霜了,只顾着低头捡铜钱。怀叔无奈的摇头笑笑,华霜知道,张氏这也是一种病,而且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病。二人一起进了西屋,就见到方老太太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不过她的眼神不好,那针扎了好几次,都没扎对地方,反而险些扎到她自己的手。&ldo;方老太太!&rdo;怀叔大声喊了一声。可是老太太仍旧半点都没听到,依旧自顾自的纳鞋底。怀叔无奈,身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老太太这才抬头,一见是怀叔和华霜来了,当即眉开眼笑,将满脸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ldo;怀大夫来了?!这位小哥也来了?&rdo;华霜笑了笑:&ldo;是啊,老太太。&rdo;她出门的时候一直做男装打扮,所以少有人知道她是小丫头的事实。方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哑着嗓子嗓子说道:&ldo;不行了,听不见了。&rdo;华霜觉得很诧异,因为一般耳朵听不见的人,说话声音会特别大,但是方老太太的声音也不大,而且很虚,很哑。怀叔在炕边上坐下,也不管方老太太听到听不到,依旧笑着说:&ldo;我们是来取浆洗的衣服的,您老眼睛不好使,多歇歇,别做这费精神的活计了。&rdo;说着,怀叔指了指她手上的针和纳了一半的鞋底。老太太似乎是听明白了,举了举手上的鞋底道:&ldo;给老二的,他媳妇不给他做,只能我这当娘的做了。&rdo;华霜心里感叹,在方家,真是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了。其实方老太太今年八十多岁了,很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三个儿子拉扯成人,又给他们娶上了媳妇,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偏偏她这三个儿子没一个孝顺的,那三个儿媳妇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刻薄吝啬。如今三个儿子都住在这一个院子里,可是三个儿媳妇却都指望不上,那一天三顿饭,还得方老太太亲自下厨去做。可是逢年过节,老太太连块肉都吃不上,连点儿荤腥都见不着。她平时帮人浆洗衣服挣点钱,还都被三个儿子给瓜分去了。反正这方老太太这辈子真是只有一个字‐‐苦!怀叔给方老太太诊了脉,神色沉重了几分。再一抬眼的时候,发现方老太太已经那么坐着靠着就睡着了。怀叔脸上滑过一丝不忍,然后又很快收敛好了神色,换上一副笑脸道:&ldo;老太太,您放心吧,您从梅山上挖到的那棵老山参我已经卖出去了,足足五十两啊!这下您老可有钱喽,我怕您那三个儿子不孝顺,就没把银子都给您拿回来。这里是五两银子,您先收好,千万别让您那几个儿媳妇知道了!&rdo;说着,怀叔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特意在已经睡着的方老太太面前晃了晃,然后掖到老太太身后的被子里。然后怀叔故意靠近方老太太,不时点头道:&ldo;对,您说的对。那剩下的银子啊,等您百年之后我再拿出来,看这三个儿子谁孝顺,我就给谁。您放心吧,这点儿事情我一定给您办好。那不孝顺的,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他!&rdo;这时,华霜听到窗户外面好像响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踢到花盆上了。华霜再联想怀叔刚刚的那番话,忽然间有些明白了,难道怀叔是在故意说给窗外的人听?现在这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张氏在。那么刚刚偷听的人也一定就是她了!怀叔又道:&ldo;那好,您歇着吧。我们就先告辞了。&rdo;说完,怀叔带着华霜出了西屋的门。张氏抱着一个布包,笑脸盈盈的走过来,态度和刚进门时,简直天差地别:&ldo;怀大夫,这就走啊?怎么不多坐坐?这都晌午了,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rdo;怀叔接过那个布包,里面是他要拿的浆洗好的衣服。怀叔笑着道:&ldo;不了,无功不受禄,老夫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意思白吃你这一顿饭呢。&rdo;张氏拍着手道:&ldo;瞧您说的哪儿的话,您帮我们老太太诊脉送药的,在这儿吃一顿饭又怎么了?!再说了,这日头这么大,就是您不累不饿,这位小哥也得歇歇啊!您要是不留下啊,那可是看不起我们方家了。&rdo;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怀叔当然不能再推辞,况且他也根本就没打算推辞:&ldo;那好吧,我们一老一小,就打扰了。&rdo;ps:看文的亲们,记得帮小院投一下推荐票,然后还有要记得收藏~~~~~方家妯娌方家妯娌西屋里,方老太太一直在睡着。怀叔和华霜则在堂屋里坐着。方家另外两个儿媳妇都下地干活去了,还没回来,所以晌午这顿饭只有张氏一个忙活。&ldo;怀大夫,这是我自己炒的花生瓜子,您尝尝。哦,还有这点心,可是我从镇子上的糕点铺买回来的呢,一直没舍得吃,您和这位小哥尝尝吧。我们农户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别嫌弃。&rdo;张氏笑着,捧出两个藤编的小框,一个里面装着花生瓜子,另一个里面装了几块粗制的点心。华霜笑了笑,心道这张氏是方家儿媳妇里最为好吃懒惰的一个。她男人的鞋,她不做。地里的农活也从来不干,倒是嘴上的吃食从不肯委屈自己,哪怕再穷也不能让自己的嘴闲着。如今她能把自己的零嘴儿拿出来,想必是真的被那五十两银子引得心动了。怀叔道:&ldo;快别客气了,我们在这儿有碗水喝就成。&rdo;张氏这次倒是不撇嘴了,反而把脸笑得像朵花似的:&ldo;您这样说可是打我的脸了。您坐一下,我进屋去和老太太说一声,我听说村东头的二柱子上午去捞鱼了,待会儿我去他那儿要两条,中午好好款待您二位。&rdo;说完,她一扭身,进了西屋。没多一会儿,她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两只眼睛放着金光,看怀叔和华霜的样子,简直就跟看财神爷差不多。怀叔和华霜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刚刚张氏一定是去查看那被子底下的银子是真是假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是真的银子,肯定更会对怀叔讨好巴结了。张氏出门要鱼去了,没多一会儿,张家的三个儿子并着那两个儿媳妇,王氏和李氏都一起回来了。王氏是大儿媳妇,性子最厉,那嘴里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似的,两个眼睛大大的,微微往外凸,她看人不是用看的,而是用瞪的!再配上她那高高的颧骨还有尖尖的下巴,怎么看怎么吓人。&ldo;这日头真他娘的毒,晒死人了!老太太,饭好了没有?饿死了!&rdo;王氏一进院,放下锄头就开始嚷嚷,那又高又尖的嗓门,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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