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一米八几二十多岁的男人,就在那么一刻,觉得世界黑暗残酷到了极致,再也容不下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一屁股沉在路边,泪水肆意——这是他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小哥哥。
这个世界上唯一宛如家人一般存在的人。
他绝对不允许对方失约的啊!
“阿振,你站起来!”苏朗终于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开始颤抖,最后变成了呜咽,“阿振,地上凉,你站起来啊。”
“你在哪儿?!”谭振又一次凭着心灵感应,察觉到苏朗应该就在附近,连忙起身去看。
他紧握着手机,快步走到路口,那个苏朗曾经大敞着车门等他上去“交易”的地方,脑中闪现当日的欢乐场面,但那里终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不死心,又往回跑,眼泪飙飞,泣不成声。在楼梯口,苏朗扛着面粉像个黑老大似的场景历历在目,可还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你在哪儿?朗哥,你到底在哪儿?”谭振已经觉得自己要虚脱,跪倒在地,呼喊声引得住在一楼的房东从窗口张望。
“阿振,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苏朗泪水纵横,可还要强做无所谓的样子,“真正的我,会让你惧怕、厌恶、唾弃的,我们还是分开吧。”
“不!”谭振吼得声嘶力竭,“你多恶心的样子我没有见过,我在乎过吗?我只要你的人,我只要你出现,我只要你,朗哥,我求求你,不要这么说,不要丢我一个人,我不要,我不要再孤孤单单一个人过!”
“阿振,好好的!”
谭振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儿要和苏朗一起做,他不信对方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抛下他不要。他们一起连生死都经历过了,眼前还有什么困难能把他们分开?!
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除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再无其他。
谭振摔了手机,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打开房门,在黑暗中捉住自称是愿天使的黑色大鸟。
“你……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愿天使吗?你去啊,快去啊,快去把他找出来,我要我的苏朗。我求求你了,帮我,这一次一定要帮帮我。”
大鸟在谭振的手里被捏得喘不过气,声音变得又尖又细:“振……振哥,放了他吧,也放了自己。”
看到出租屋的灯光亮起,街头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合上了车窗,停留了片刻之后,终于消失在了小街的尽头。
苏朗跟随苏俊良消失的这段时间,他终于知道了之前渴望知道的一切。
关于苏俊良苦心藏匿起来的秘密中居然有一段是与谭振密不可分的,这让他惧怕也让他心寒。
曾经他以为最爱的是自己的妈妈,可是那个女人疯了,终身被囚|禁在自家别墅的二层,时哭时闹,时疯时笑。
她不但疯了,还用各种难听的话说他、打他,他终究惧怕了那位被称为妈妈的人。
后来,他以为最爱的人可以是他的爸爸。
可这个男人,脸上虽然挂着谦和的微笑,却总是做着让他琢磨不透的事情。比如,他会毫无预兆地突然从外面领进门一个儿子;比如,他会不知疲倦地扩大扩大再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好似永远不知道满足;再比如,他明明已经富甲一方,却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参股福利院,建立地下医院,敛取黑心的钱。
最后,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还是那个二十年前相互依靠过的小男孩。
小男孩天使一般的笑脸,是他孤独成长中的唯一安慰。
只要他坚信世界上曾有那样天真纯洁的笑脸出现,他就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灯红酒绿的夜、穿过一张又一张妖冶鬼魅的脸。
所以,当他再次与谭振重逢,他真是觉得自己幸福极了。那种从内而外的欢愉,让他用生命去换,说不上他都会肯。
可……他毕竟是个罪人!
跟着苏俊良一起藏匿起来的这些天,他才知道了自己曾经是多么邪恶。
原来,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苏朗也是被带去参加满晓峰生日聚会的小嘉宾之一。
得到一场如此盛大的生日宴,是那个年龄的小孩子都期待的。
可是他没有过。
那时候,他的妈妈是一个高冷孤傲、沉默寡言的贵妇人。而想要见一面他的爸爸,只有起夜的时候撞运气,看晚归的苏俊良有没有开着书房里的灯。
或许是羡慕,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一点点小小的任性。他想要给那些成年人一点属于那个年龄的男孩所想到的最严厉的打击。
整个生日宴他都没有出现,他要躲起来,让他的家人找不到他,担惊受怕之后再像迎接尊贵的王子一般把他请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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