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声音变的小了,喉有些哽。
基于本能的反应,季沐时欲去握她的手给予安慰,但一犹豫就错失良机,张小兮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
季沐时讪讪道:“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张小兮点头微笑,只是那笑容含着苦涩。
现在这个氛围这个温度还有这个明暗度,都非常适于释放心中压抑的情绪,可毕竟在外人前面,张小兮眨巴着眼睛,抬高头,只觉双眼热辣,她的双手使劲扇眼睛,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滴泪滚下来:
张小兮道:“我从来没想过哥哥会离开我。”
季沐时听着,对她口中的哥哥很是好奇,可是,想起那么一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哥哥,突然没了消息,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令她难过,怎么办,再说下去,她会哭。
好在张小兮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情绪,重新托腮望月。
季沐时偏着头凝视她,良久,道:“张小兮,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季沐时蹙眉:“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过。”
“是吗?哪里?”
季沐时将眉蹙得更深了,摇头道,“想不起来,应该在国外。”
张小兮好笑,认定他只不过无话找话:“那一定是在梦里,大哥,我在外国一共就没呆过几天。”
季沐时陷入深思,可就是想不起来,低低望着她耳后的痣,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道,“肯定见过。”
寒意随着夜色加重,风也大了起来,冷气从手臂蔓延到全身,露水逐渐浸湿衣裳,张小兮冷到手跟脚都不灵活,感觉笨重的,麻木的,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全部温度,全身冷得像一块浸在冷水里的冰铁。
“好冷……”
张小兮只在早晨的时候喝了半碗粥,下午在车上的时候应付的啃了几口面包,那点进肚的热量,完全没办法支撑她一整天的体力,这会儿,又渴又饿又冷,加上她身体惯来的贫血,这一会张小兮正在丧失意识的边缘中。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季沐时在摇晃她,“张小兮,你别睡……”
在户外失温,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张小兮,醒醒……”
“张小兮……你在发烧……”
她竭力的挣开混沌的感觉,眼皮拉开一条缝,见到季沐时拿着一块大石头在敲他手臂上的石膏,她想问他在干什么,却不知怎的,喉咙干哑到说不出一个字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令她整个人都倒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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