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的时候着实吓人,下午两点多,正是刚刚上课,我正等着进机房(那时候还是匣子一样的笨重电脑,那还是稀罕物件),突然看见主楼旋形楼梯上全是蜂拥而下的人,我还没懂得起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股人流挤到操场上去了,我完全是身不由己的。离震源那样远,学校的主楼还是震了个大口子。没有人愿意查建楼时的领导,也没有哪个领导敢再叫学生进去读书。于是所有学生就被赶进在大操场搭建的蓝色帆布大帐篷里去,继续读书。那个时候知道什么条件恶劣啊?只觉得新鲜。下雨天要把脚缩到凳子上蜷着,才能不□□场上积起的泥水淹没,那叫一个刺激呢。再后来,历时一年多,推了旧的,建了新教学楼。慢慢的,人们总觉得旧的碍眼。教学楼都是崭新的,操场怎么能是泥的呢?操场翻成塑胶了,花园还是那个荒芜样子像话吗?于是推推推,改改改,后来感觉这个学校就不是我的母校了。我的母校不会有那样展平的绿草地。叫我的蜗牛在哪里安身呢?只有那棵银杏树留着。毕竟它挺贵的。2013年4月29日晴看着颜臻、田恬跟襄思三个人就着急,我向禹霖抱怨这时,他还笑话我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叫我想想他看了这么多年的感受,他调侃我,这也罢了,也许真的是那样,在局里的人往往感觉不到自己的做作。“你看着吧,颜臻那小子所到之处,必定叫女生之间的情谊灰飞烟灭。”禹霖小声跟我这样笑。“没有这样严重吧?”“你看我掺和你那些闺蜜情吗?”“你就是掺和也没有什么用的,没有谁喜欢你的哟。”“你小心些吧,青山的追求者不少哩,你以为你高枕无忧哦。”……现在就是一个套路的三角关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不想掺和他们的水,更不想抢他们的面包吃,我只是担心。2013年6月15日阴今天被要求听了一个讲座,有关中考择校的讲座。有时候讲座真的是又奇怪又好笑的东西,下面的人因为被要求而不得不来,拿了书籍、手机,或者一切可以解闷儿的东西,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段时间的无聊,或者直接带个躯壳来也行,毕竟闭上眼又是一番新天地。演讲者也长了一双明净的眼睛,自然清楚坐在下面的人怀着的鬼胎,对于他们不会听这件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因为历来强制性凑人数的讲座形成的风气,一种双方早已达成的有意思的默契使得演讲者也尤为识趣。他们要假装兴致盎然地扮演完他们的戏份,在讲座后面支好的镜头里,留下某些人需要的满意的画面。然后听的人做了自己要做的,讲的人说了自己要说的,时间无声流逝,话声左进右出,这都是惯例了。偏偏有些演讲者想要博得满堂喝彩的,往往尽力而为,倒被衬得像是些不识相的人似的了。2013年6月17日阴这不是第一次了,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闹翻,争吵、冷战、谁也不肯低头、实际上低头了也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感觉到我神经急促地震颤,额心一点凝重“突突”地暗跳,眉毛不能扭到一处,因为一拧就是一阵恶心,眼珠子感觉就要凸出来,可是其实原模原样,还在那眶子里并无不妥。今天的怒气并不比往常时候来得慢来得轻松,甚至有一种压迫性的狂躁感,我一面盛怒,一面不清楚自己为何而盛怒,我觉得自己就要失去最后的控制,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总归是对我不利的。我的睫毛是我心灵的最后抚慰,它一下一刷,是不放弃我的精灵,我感激它,可是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一次只能将外界的残酷和惹人烦厌与我内在的疯狂隔绝一秒,我感觉到湿润的睫毛的凉意,那种感觉一点一点在消解我的怒火,我甚至可以腾出一点力气深吸一口气,这样我的两肺才不会是大暑时节向阳的水门汀板面那样灼热得冒烟;但我的执拗的心又阻止着我一步一步冷却,因为它,内心的深处的潜埋的怨恨:对出身的、生活的、还有平时没有注意过的——可是在盛怒中发掘的对一切一切的怨恨。因为不满和不满足,我脑子里不停冒出新的念头,像是沸汤里滚起来的气泡,出现了就破灭了——总是这样,难道我要一直都是这样么?无法改变,难道我生来就理应受无尽的折磨,理应过现在的日子么?我不够聪明?不够用功?上天是知道的,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上天对得起我么?它何曾把它所谓公正仁慈的眼朝我望上一望呢?我是一个心软的人,我不必举出什么例证来证明我的心软——软弱是我的疾病,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夸耀说嘴的。可是随着头顶上的白云一片一片飘过去,我数着它们,看着它们就这样永无休止地做着没有意义的飘移,我抓不住任何一朵,也知道抓住时间是无益的,我感到我的如云絮一样柔软的心渐渐变得硬脆起来,不是玻璃渣子的硬脆,是灰陶的那一种,没有光泽感,只有脆的外观,泥的实质。再过一段时间,也许是几年罢,煎熬起来,之前是一日一日刻着数着,之后就忘记了,许是麻木了——那里碎开一个洞,本以为能从里面汩汩流出心伤的积液,可是洞的边缘干燥的很,让人禁不住用手去触探,结果一声不吭地化作最肮脏的尘末,这就是我可以预感到的我的情感世界了。日记192013年6月20日阴中考就这样结束了,没有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等我想起来品味一下它的味道时,已经是坐在开往省城的汽车上了。这些天太忙,中考的结束铃声一响,禹霖爸爸的车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只记得禹霖把一只手递过来接了我的行李包,记忆一片混乱,然后就是在车里昏昏沉沉,摇摇晃晃,晕车实在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望窗外,已经是平原景色了。“闺女,前面能停一下,你跟霖霖下去透透风再说吧,看你一路上挺难受的样子啊。”禹叔叔一向待我和气,我尽量克制自己因为胃里不舒服而对万事万物都抱有的厌恶情绪,温顺地点点头,天啊,还有多远,还要开多久,什么时候能考完回去,回去难道还要坐这种车吗——我喉咙里噎的全是问题,因为礼貌又不能随心所欲地问,憋死我了。“感觉阿姨特别怕我吐在车上——”我趁和禹霖单独在路边的时候苦笑道。“那当然啦,如果是你的车,你不嫌弃啊?”禹霖把手挽到胸前。说来惭愧,要不是他,我连来省城参加省中招生考试都不能,没车,爸爸没钱没时间,又一点儿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坐火车,但家里面其他人,其实也要算上爸爸,都想我能到更好的学校里去,他们觉得这种招生考试,因为收的人少,更像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黄昏时候就能到宾馆,”我看见禹霖想要拍拍我的背又把手游移地缩回去的动作,摁捺住想嘲笑他的冲动,“你能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调整状态,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考上的。你放心……”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禹阿姨在招呼我们了,他就把剩下的话化作几句哼哼,不了了之。2013年6月30日多云这些天没有人管束我,暂时丢掉课业和压力的感觉就是爽啊。颜臻最近常来找我,我们在一起画画,我从小喜欢,只是没有机会学,颜臻性子随和,主动提出要教我。“这是你画的吗?”之前襄思央他换了个位置,我没注意到,他却盯上了我,抽过我的草稿纸看我的信笔涂鸦,我怕他会笑我,但没有,他很认真地看过以后,就说出以上的那句话,“你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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