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一呆。杜鹃懒洋洋的挑着眉毛,用一双毫无光彩的眼睛死死地对准她所在的方向,轻轻的、慢条斯理地说道:&ldo;难道不是程国的三皇子颐非与淇奥侯密谈不成,恼羞成怒之下顿时翻脸,最后两败俱伤吗?&rdo;姜沉鱼之前觉得自己的心在碎,疼的无法呼吸,而听了这句话后,她的心不疼了,因为‐‐心脏已经完全没有了。火光窜起的时候薛采还没有走到主屋,红光映得院落中的夜雨也一瞬缤纷,他立刻转头,就看见熊熊大火从东院的屋子下方冒出来,像一张巨大的嘴巴,把整个屋子都吞了下去。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往回跑,但左脚刚迈出一步,就又突然停住,然后,站住了不动,定定的望着那越演越烈的大火,像是痴了一般。身旁,无数人匆匆跑过,夹杂着某个熟悉的声音:&ldo;怎么回事?&rdo;却原来是卫玉衡亲自出来了。卫玉衡看着东院的大火,满脸惊讶,一撩衣袍下摆,快步前行道:&ldo;命令下去,速度扑火,取水救人!&rdo;薛采没有动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走到围墙旁,拎过下人提过来的水桶,往院内泼。由于他身长玉立又穿着紫衣的缘故,在乌压压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薛采忍不住想:真逼真……眼前的一幕,真逼真。像是演习过无数次的戏码,道具、演员、天时、地利一应俱全。&ldo;城主,这火蹊跷啊!&rdo;一下人嘶声道,&ldo;照理说这么大的雨,断断不会着火才对,可这火不但不熄,反而越来越大!城主,我看再往里泼多少水都无济于事的……&rdo;&ldo;闭嘴!&rdo;卫玉衡一把将他推开,继续接过其他人手中的水桶,用力往里泼去。谁料火焰遇水越盛,反倒舔卷而回,差点烧到他自己。&ldo;城主小心!&rdo;底下人一片慌乱。卫玉衡咬了咬牙,索性拎起一桶水往自己头上倒,再用被水浸湿的衣袍捂住口鼻,二话不说就冲入了大火之中。众人大惊失色喊:&ldo;城主!城主‐‐&rdo;薛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还是一声不哼,手缩入袖,掏出那封姬婴让他转交给卫玉衡的信笺,缓缓打开‐‐大雨哗啦啦的下,很快就把纸张打湿。摊开的双手,素白如雪,没有污渍,没有墨痕‐‐那是一张白纸。※※※清冽的水注入已经被火烧的通红通红的水壶中,呲的泛起一股白烟。梅姨将壶中的水倒入杯中,最后将杯子捧到姜沉鱼面前:&ldo;三小姐,喝茶。&rdo;姜沉鱼抿紧唇角不开口。杜鹃在一旁道:&ldo;我劝你多少还是喝一口,大雨滂沱,花香逼人,你多少会吸入一些不该吸的东西。我可不想伤了你。&rdo;&ldo;你给我们下了毒?&rdo;姜沉鱼听到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如此说,尔后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杜鹃摇了摇头:&ldo;江晚衣是医之大家,我怎敢在他面前动手脚。不过有些东西,却是连大夫也是防无可防的。&rdo;&ldo;你做了些什么?&rdo;&ldo;你喝了这杯水,我就告诉你。&rdo;梅姨将水再次捧到姜沉鱼唇边,姜沉鱼红着眼眶,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梅姨顺势一倾,将整杯水都倒入了她口中。&ldo;对了,这才乖嘛。&rdo;杜鹃倒也没卖关子,很痛快的解释道,&ldo;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原本是没有毒的,但是聚在一起,就会变得不那么安全。晚宴之上,除了你和江晚衣那桌的菜肴里没有放入一种名叫&lso;玉露&rso;的香料,其他人多少都尝了些,而其中,尤以淇奥侯为甚。&rdo;姜沉鱼素白着脸,吐字艰难:&ldo;有玉露,就有金风,对不对?&rdo;&ldo;真聪明。而所谓的金风,其实就是从睡火莲根部散发出来的香味。&rdo;杜鹃扬着眉毛道,&ldo;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淇奥侯吃了玉露,又闻了金风,恐怕就要胜却人间去喽……&rdo;金风玉露一相逢。有时候悲哀到了极致时,就会反而想笑。姜沉鱼的唇角往上勾了勾,但眼泪却随着这个微笑再次涌出眼眶,悄无声息的滑落。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句与姬婴相关的话,第一次是在程国,颐姝色诱姬婴之时。公子和这句话真有缘……真有缘……真有缘……大脑已经完全失去平日里的机敏,只能翻来覆去的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判断重复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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