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无言以对,等到她解决完了回来,二话不说便又将她押到床上躺着了。谢诩凰懒得对着他,背过身面朝里面躺着了。“这几日你安份一点,早些把病养好,再几日就是皇太后和皇贵妃入葬皇陵的日子,我得奉旨回宫一趟,怕是一两天回不来。”燕北羽坐在就边冲她说道。谢诩凰听到皇贵妃三个字,鼻子瞬间一酸,父亲他们过世了,她连回来光明正大地祭拜都做不到,如今母亲也不在了,她却连去为她送葬都不能,连为她掉一滴眼泪都得小心翼翼躲到无人看见的地方。早膳送来的时候,晏西把煎好的药也送了过来,她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喝了药又倒下迷迷糊糊地睡了。只是不知不觉间,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睡梦中渐渐放松了,那些她一直压在心里久久不让自己去想的往事也悄然浮现在脑海,以至于就那样深陷在那个冰冷黑暗的梦境,怎么也逃脱不出来。她恐惧,害怕,挣扎……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燕北羽跟贺英交待了铁甲卫军营的事务,回床边坐下的时候,才看到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眼角满是泪水,枕头也湿了一片。他不明白,明明连重伤了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为何在梦里竟会哭成这个样子。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推了推,“诩凰?”然而,睡觉的人听到声音没醒来,却是整个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冰凉的手紧紧揪着被子,连呼吸都连急促起来了。“诩凰,醒醒?”燕北羽摇了摇她,却还是叫不醒来。谢诩凰梦里恍然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风雷原,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悲剧又在眼前重现,她想去救人,全身却沉重地动也动不了,想叫他们逃走,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燕北羽快步出了门,道,“晏西,叫太医过来。”晏西在对面房间的,一听声音立即开门出来了,“怎么了?”“又发烧了,快去叫人。”燕北羽说罢,转身进了门。晏西连忙去把太医找了过来,跟着进门才看到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的样子,她知道她是又在做恶梦了,平日里她总是将那些不愿回想的都压在心底,就连睡觉也一向睡得轻浅警惕,最近霍夫人出了事,她重伤又着了风寒发烧,一紧绷着的心里略一放松了,那些深藏在脑海里的回忆就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让她又陷入了恶梦中。这样的情形,在刚把她救回中都的时候,夜夜睡觉都是这个情形,一开始她都不敢睡的,只能借助九哥给的药才能入睡,近几年渐渐好些了,能自己控制了。只是,这一回霍夫人的死确实是对她打击不小,虽然她这几日什么都没说,不过也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么点伤,一点风寒就成了这个样子了。燕北羽等到太医诊了脉了,连忙问道,“怎么样了?”“伤口有些发炎了,加之王妃又着了风寒,高热就严重了,下官再开点静气宁神的药,等她自己烧退了人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太医道。“现在有办法把她叫醒吗?”晏西上前询问道。别人不知道她在梦什么,可是她一清二楚,那样的梦境里比现在这样的现实还让她害怕,一直这样睡下去,对她只是折磨。太医摇了摇头,道,“王妃最近好似一直睡眠不好,这时候好好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有人照顾着,别再恶化了,人醒来就好了。”“有劳了,太医你去开方子吧。”燕北羽道。太医跟着贺英下去了,晏西站床边瞧着还沉睡不醒的人,担忧不已。燕北羽坐在旁边给谢诩凰喂了些水,朝站在边上的晏西问道,“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心结,从那日从宫里回来,人就不太对劲。”晏西一愣,莫不是这姓燕的看出些什么,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永寿宫里的事受了惊了,公主生母被先王赐死,就是在她面前自尽的。”真正的明凰公主生母确实是死了,也是在宫里自尽的,她说不说出点什么,燕北羽只怕还得追根究底地去问。燕北羽沉吟了良久,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十来年了吧,那时候我还没到中都,听北齐宫里的人说的。”晏西随口说道。不过一说完,看到燕北羽甚是落寞的样子不由纳闷了,人家死了娘而已,你落寞个什么劲?“没什么事,你下去吧。”燕北羽淡淡道。晏西担忧地望了望床上还躺着的人,还是出门了,不过却守在外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在小谢做梦从来不会说梦话,不然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燕北羽将沉睡的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解开了她身上的睡袍检查背后的伤,果真有些发炎了,他只得重新换了太医刚留下药重新给她包扎好,看到另一处自己射伤她留的疤痕不由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对于他这个王妃,他实在了解得少之又少,而她也是什么事从来都不会对他说起。她看起来刁蛮又不讲理,一张嘴就是带刺的话,可偏偏有时候却又觉得她可爱得紧,比如生辰那天他做的并不好吃的一碗面,一向对吃的挑剔的她还吃了下去,比如初次来到踏雪山庄在那小厨房里做着晚膳的她。比如昨日要与他互不相干一直到离开的她……这些不经意显露的东西,才让他窥测到一点点真正的她,他想在那些尖锐带刺的表象下真正的她,应该是个善良又快乐的姑娘,就像当年他所认识的凤凰。谢诩凰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当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她才睁开了眼睛,燕北羽微眯着眼睛坐在床边守着,眉眼间有着些许的疲惫。她撑着坐起身,想要下床去给自己倒杯水,刚一坐起身便将燕北羽给惊醒了。“你醒了。”“我……想倒杯水喝。”谢诩凰道。燕北羽起身到桌边给她倒了水端到床前,趁着她喝水的时候手摸上她的额头,道,“还好,不怎么烧了。”谢诩凰将一杯水喝完了,问道,“我睡了多久?”“一天一夜。”燕北羽道。谢诩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的梦境,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问道,“那我睡着了,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或是……做些奇怪的事?”她知道自己严重的时候,有过梦魇的症状,可若是在这里做了那些事,可就麻烦大了。燕北羽唇角一扬,笑语道,“有啊。”谢诩凰懊恼地皱了皱眉,“我做什么了?”“睡着了,还一阵一阵地哭,枕头都让湿了。”燕北羽坦言笑语道。“就这些?”“嗯,就这些,你还想有什么?”燕北羽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谢诩凰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如春水一般柔和澄净,就连嘴角牵起的笑容都温柔得让人沉湎。“好了,不逗你了,快穿了衣服起来,我去让人给你送早膳过来,睡了一天一夜也该饿坏了。”燕北羽说着,起身出去了。谢诩凰怔怔地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定是睡糊涂眼花了。”说罢,掀了被子下床,一件一件地穿回自己的衣服,推开了窗户透了透气。晏西一听到对门的响动,就已经起了,一见她开窗户就窜了过来,“你终于睡醒了?”“昨天有出什么事吗?”燕北羽的话多少她还是不能全信的。“没事啊,我一直在这里盯着。”晏西道。她知道,她是怕自己梦魇了,做出了什么惹人生疑的事。谢诩凰听到晏西的话,这才定下心来,“没事了,你回房去吧。”看她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想来也是怕她出事,一天一夜在附近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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