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病成这样,殿下来看过吗?”
江妙徽微笑摇头:“不碍事,只是有些累。太子是储君,每日要见那么多人,总不会只围着我转。宫人刚才还都说即便生病,太子对我仍是爱重,送了多少奇珍异宝,她们也跟着沾光。只是我实在没有什么说话的人,所以叫你过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镜梳妆,将如云高髻上别好金钗,簪花于冠,又换了一件珊瑚色的曳地长裙,寻常人这样打扮,必定会俗气,而她却丝毫不显,反而愈发光彩照人,等她梳妆完毕,便再也看不出半分憔悴,仍是那个艳冠群芳的太子妃。
江妙徽表面性格温和,实则淡漠孤高,除必要之事之外,没有兴趣与深宫妇人闲聊。她刚刚搬来没多久,这宫殿空空荡荡,很多东西都不齐全,最多便是莳花弄草,打发时间。
“姐姐该出去转转,别总闷在屋里,时常记挂这病。”
“皇宫再大,也不过就是那些地方。江妙徽显然对此兴致缺缺,不过有个地方,我想你应该很喜欢。从前都是你告诉我哪里好玩,今天也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
岑琬从来不知道皇宫这样大,两人缓步慢行,走了很久才到。
从花园后的摘星楼一路拾级而上,爬到楼顶,在极高之处纵目远眺,皇宫内外秩序井然,在这样的高处看来,红尘万丈渺小如沙砾,不值一提。
江妙徽向着南方看去,“都说八水绕长安,可惜这里不能登山观海,这个时节,如果在杭州,应该已经可以看到钱塘秋潮了。”
她轻声叹气,“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该是何等壮观。”
岑琬一路顾着看新鲜,可说是有些乐不思蜀,从没想过江妙徽竟是这种心情,听到这话也觉得难过,“从前只在书上读过深宫寂寞,今天亲眼看到才知道,镶金裹玉宛如枷锁,真不是个好去处。”
江妙徽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太子他能做到这般,已经很不易了。”
按说她与太子刚刚新婚,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只是江妙徽看起来无心争宠,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岑琬也不便多说,只得无言沉默。
第20章宫闱
等到从摘星楼下来时,岑琬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而且越是下到底层,那声音就越来越近,不过这声音听着陌生,似乎没人认得,江妙徽也觉得疑惑,看向扶着自己的侍女。
“是什么人在笑?”
紫芝起先还道是谁如此不知礼节,明明看到太子妃的仪仗在此,还这样肆意,她先行去探路,回来的时候反而是一脸笑意:“是娘娘的婶母秦国夫人来了,今日进宫赴宴的。”
紫芝话音刚落,江妙徽也恰好走出了摘星楼,正好看见一位少女一边荡秋千一边咯咯笑,旁边站着一位盛装的贵妇人。
还不等她说话,那妇人已向这边看来,拉着原本在荡秋千的少女过来行礼。少女这才止住了笑,如一只轻盈的蝶翩然落下,一阵风似的到了她们面前。
江妙徽与她寒暄一阵,看向了她身边的少女,“这位妹妹是?”
秦国夫人笑道:“是懋棋。妙徽你看,江家这么多姐妹,也就只有她有几分像你。”
江妙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懋棋妹妹,都长这么大了。婶婶说你像我,懋棋觉得呢?”
“妙徽姐姐是百年难遇的佳人,像姐姐有什么不好?我求之不得。”江懋棋说得无比真诚,看起来确是发自内心,并且引以为傲。
岑琬细看之下,眉目之间,江懋棋确实和江妙徽有几分神似。她的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神态却十分天真烂漫,总是笑嘻嘻的,举手投足,还有说话的样子都像个不知世故的孩子,唯一一点便是她太过好动,今日又穿着不习惯的繁复衣裳,总能听见衣袖磨擦的窸窣声,在宫外还好,可在深宫之中,尤其是在江妙徽身旁,尤其显得举止不够庄重。
江妙徽又和她们说笑几句,便转头对岑琬道:“今日说好了,黄昏时分要去见姑母,琬儿随我一同去吧,她一直说想要见见你。时候不早了,就坐我的步辇。”又对秦国夫人道:“我们先行一步,稍后到了椒房殿再慢慢聊。”
岑琬跟在江妙徽身后上了步辇,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正撞上了秦国夫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这才发现她们两个一直看着她,江懋棋在母亲身边一直小声说个不停,看得人莫名有些不舒服。
椒房殿宏大华美,岑琬跟在江妙徽身后,走到殿前行礼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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