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澜,第十殿殿主,性子十分跳脱,知道其他殿主不喜欢她也总爱到处串门,地府呆腻了,便去凡间串门。曾经还提议要不十位殿主一起去体验一番凡间疾苦,而只有真正体验了凡间疾苦,才能更好地制定地府的律法。
而这五百年,地府实在冷清无趣得很。
这才使得黑鸦与慕白离开了地府,去凡间隐居。
“我能去看看清澜么?”慕白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即便此时是灵体,身上根本没有衣物,就如习惯一般。
归书双目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定魂珠,直到他再说了一遍,才阖眼,认命一般:“我带你去。”
归书走在前面,第十殿的这条路,他五百年间不知走了多少回。虽然他应当是住在冥主殿中的,但这五百年来常常在第十殿整晚整晚地待,冥主也未曾因为此事而有不满,有点眼力的小鬼也将他的东西从冥主殿中搬了过来。
如此,归书便更方便地在第十殿入住下来。
慕白看见这荒凉的第十殿,却又在偏殿中瞧见了一张书案,案上的册子与归书在地府大殿中审问时笔下的命簿一般无二,奇怪了一会儿,便了然了。
归书这人,若非清澜激他,实则也是个闷葫芦,他在的地方看不到人气也是正常的。
再往后走了一段,只有寝殿中散发出幽暗的微光,推开门,那是一名明媚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唇角微微勾起,仿佛满足地睡着了。
也只是仿佛而已,五百年前,她便在他眼前应劫死了。
争吵了几百年的人,在天空响起巨雷的时候,像赌气一般在他耳边讥讽:“这个结果,判官大人可满意?”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时不过是让他心神一凛,却来不及思考更多。后来有一次听到了人说“因果”二字,才让他蓦然想到了最初相遇时他落下的判词。可他的判词落的是“所爱之人”,而他们最多也就是朋友而已,他不敢想,那背后的缘由。
若是她还能与他说说话,他一定还能求证清楚。
可如今,定魂珠也没了。
归书低眉走过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盆,盆里是小鬼按时来换的清水和帕子,拿了帕子轻轻的擦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缝隙里面,无比细致,擦完了,小鬼已经端了一盆干净的清水候在一旁,他便换了盆水,开始擦她的脸。
“归书……”慕白看见了他的手在颤抖,或许是因为没能守住定魂珠。
“她不过是一个山野精怪,比清澜重要么?”归书低头望着这明媚的女子,声音依旧有余怒。他始终不解,亲疏远近,为何慕白会选择救陌生人。
慕白似乎心中也有些愧疚,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清澜的魂魄还不知在何处,而这精怪的就在眼前……黑鸦也问我,为何救她。”
归书抬头望着他,似乎也在问他,为何?
慕白顿了顿,道:“我告诉他,是非之外,还有善恶。”
归书愣住了,神情木然地转头望着床榻上的人,许久,忽然疯了一般狂笑:“善恶……善恶!?”
——判官大人,你懂是非,明真假,但你又可知,何为善恶,何为慈悲?
他以为都是模糊的过去,原来在他的脑海中如此清晰。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只不过被慕白稍稍提到了些相关的事情而已,他便能想起来一切。
遥遥敬他水酒一盏的第十殿大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嘲讽,他从怔愣中醒觉过来,反驳道:“若以个人慈悲断生死,那还要这地府法度有何用?”
那人轻笑一声,将酒盏放下,笑望着他,目光似乎穿透他,看到了他的往生:“你以为,为何你是判官?是依法度?是依是非?还是依真假?”
“你是何意?”
“你是判官,不过也因一个慈悲罢了。”那人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随即又指指酒水,“宴请判官大人,判官大人却丝毫不赏脸么?”
他想了想,地府千秋万载这位大人都得罪不起,还是从一旁的客座上倒了杯酒水,平了满腔愤懑委屈,冷静道:“那日不知是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不再计较。”
第十殿大人微微勾唇,端起酒水一饮而尽:“放心,我不会计较那些小事。不过下回我再入凡世,判官大人可要行个方便啊。”
似乎是在拜托他,可口吻没有一丝诚恳,他心里如此想着,但既然她面上要做得如此友好,他也实在不便驳了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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