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傻子没动,难受得呜呜直哭,但仍撑着身子把秦生罩在底下,大手胡乱抹去他脸上的泪,老夫人这才知道,傻子可能真感觉不到疼,他是在替他的媳妇疼。
二十下板子,一下不少地打完,傻子小山般倒了下去,秦生手忙脚乱地把人接在怀里,背上的伤口也疼得他两眼发黑,傻子的手还紧捏在胳膊上,掰都掰不下来。
“关祠堂!”老夫人被搀着回了屋,下人也很快散了个干净。
龛里供着的尊者漠然地看过来,秦生爬过去磕了几个头,把自己的裙子脱下来铺到地上,扶着傻子躺了上去。
傻子背上的皮肉尽数绽开,血迹一直渗到了外衫上,亵衣剥下来的时候他又疼醒过来,秦生忍着泪伏上去,舌尖顺着腰眼一寸寸往上舔,满嘴的血腥味是苦的,杀得他眼睛发涩。
“你别哭,”傻子勾了勾他的手指,“我不欺负你。”
“傻子,”秦生吻上他的鼻梁,又辗转贴上嘴角,“你就是个傻子。”
“我是傻子,”他赶紧认了,怕秦生再生气,“不疼,你别哭了。”
“我疼,”秦生捉住他的手贴上心窝,“这里疼,疼得快死了。
“那就一块死,”傻子笑了笑,他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能和秦生一起,干什么都行。
he啊he,不受点挫折秦生怎么进化
第十二章
当天夜里傻子就发起了高烧,身子热得像个暖炉,偏偏自己还不觉得难受,拉着秦生的手嘀嘀咕咕说话。后半夜又害起渴来,眨着眼一双烧得通红的眼,嘶哑着嗓子说想喝水。
秦生去哪儿给他弄水,整个人急地团团转,发了狠地去拍那木头门,边拍边喊,也没人应声。
祠堂本来就在后院,四下没有住人的屋子,望出去满眼都是浓稠的黑。
秦生狠了狠心,把指尖放在口中死命一咬,血珠从豁口处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顾不上觉得疼,把手指放在傻子唇边,傻子就跟喝奶似的巴咂巴咂地吮,吮着吮着却落下泪来。
“你哭什么,”秦生把头发拢到身侧,和傻子贴面躺着,伸直手臂揽住了傻子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快睡吧,等天亮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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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再怎么任性,到底还是沈家的二少爷,清晨时分来送饭的小厮看到两人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差点吓掉半条命。
傻子很快被人抬了出去,郎中早在房里等着,千年的老参也放锅里吊上了,秦生看那黑漆漆的门再一次在眼前合上,竟然舒出一口气来,他这条命本来就贱,遭不遭罪都一样,傻子却是个福禄命,因自己受的这些苦他都感到不值。
秦生不知道自己在屋里待了多久,两天,或是三天,祠堂其实是个能让人静心的好地方,他心里本就没有多少怨,只跪在蒲团上拜那些个沈家的宗祖。心里念念叨叨祈着愿,先说自己骗了人,为了爹的棺材本儿装成姑娘嫁进沈家,又说他现在开了窍,想学点本事以后能保护傻子不受欺负。
最后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就默默念诵从先生那儿偷来的句子,“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苦,只是替傻子感到不值,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给二少爷替命,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顺畅些,安康喜乐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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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被放出去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两圈,花布裙子在胯上几乎卡不住,眼窝也凹了下去,眶子底下青郁郁的。
外面太阳极好,他就跟见不得光似的抬手挡在了额头上,一直飘飘忽忽回到西院,才听到里面呜呜呀呀的声音。
伺候的丫鬟在月门那里就止了步,说是二爷不让进去,秦生这才知道傻子醒了后没找到他,吊着嗓子哭嚎了两天,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连老夫人都差点让他推倒一回。
“夫人说只给送饭吃,旁的不管了,”小丫头低顺着眉眼说,“二少爷这两天上疯病,自己熬一阵儿才好。”
秦生面上只皱了皱眉头,随手把丫鬟挥退了下去,心里却拧成了疙瘩,急吼吼提着裙子就往屋里跑。
傻子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靠在床头用后脑勺一下下地撞墙,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两条腿就跟摊了似的支棱着。
“二爷,”秦生在门口唤了一声,已经有点哽地说不出话来,这人给他养着的时候就好好的,才两天没管怎么就败落成了这副样子。
“生儿……”傻子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眼里重又泛出光来,折腾着就要往床下爬,“秦生,秦生……”
“哎,哎,我在这儿呢,”秦生忍着泪冲他笑,几步走到床沿边上把人抱住,傻子后背到腰都缠满了白布,抱着也没有以前结实了,胸膛上的骨头有点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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