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呃,我不是说你闷,&rdo;勾小钩敏锐的察觉到了老白的情绪,赶紧道,&ldo;我是说这个山顶上闷,就像……就像我家那座空墓。&rdo;老白被勾三脸上的落寞弄迷糊了:&ldo;你不是说你家冬暖夏凉可好了吗,住着舒服,又没人打扰的。&rdo;&ldo;老白,我以前是不是总和我你说我不爱跟活人打交道?&rdo;&ldo;嗯,怎么了?&rdo;老白不明白勾小钩为何忽然提起这个。&ldo;嘿嘿,其实我是骗你的。&rdo;勾小钩转过头来,又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可这一次,老白却觉得他没笑进心里,那双眸子闪烁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老白没出声,他等待勾小钩继续说下去。果然,勾小钩敛了笑容,微微垂下眸子,缓缓道:&ldo;每天清晨,风会从墓道口吹进来,可除了这个,什么都没了。我听不见树叶沙沙响,也听不见鸟儿喳喳叫,看不到旭日,看不到夕阳。墓地里是最安全的,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谁都不会出现。我说我不爱跟活人打交道,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他们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他们渴望的和我渴望的也不一样,我讨厌他们,我觉得一个恶人比十个恶鬼还面目可憎,我宁愿自己呆着,所以久而久之,我就真的快与世隔绝了。但是老白,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孤独有时候比恶人还可怕。我最长的一次盗墓,是在地底下呆了一个月。那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墓,数不尽的明器,真真让人叹为观止。整整三十天,我对着棺材啃干粮,看着尸骨喝凉水,我探遍了每个墓室,找出了所有陪葬品,可当它们全都堆放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竟忽然觉得自己也成了明器,与它们无异,游走在冰冷的地下,于腐朽和湿气中长眠。我在想,是不是哪怕我马上死去,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因为不见了勾小钩而伤心难过,那么一想,我忽然就害怕了,特别特别的害怕……&rdo;老白静静的听着,心里苦涩得厉害。他觉得完全能够理解勾小钩的那份害怕,因为他也曾不只一次的恐惧过。&ldo;被人需要&rdo;是一个人存在意义中最重要的部分,可他和勾小钩的这里,都是空白。&ldo;能去参加言是非的喜宴真好。&rdo;勾小钩忽然吐出这么一句,抬起头,这一次,他是真的冲老白笑了,&ldo;活人也分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我不准备回地底下了!&rdo;&ldo;那你的生意怎么办?&rdo;老白直觉的问。&ldo;生意当然还要做啊,&rdo;勾小钩好笑道,&ldo;挖完我就出来嘛。然后找处风水宝地,盖个勾宅。&rdo;老白莞尔:&ldo;那等你往生直接把宅院改墓地,倒也省下不少工夫。&rdo;&ldo;呸呸呸,不许这么咒人的!&rdo;勾小钩把眉毛皱成了毛毛虫。&ldo;啊,抱歉,失言了。&rdo;老白有些后悔自己的快嘴。勾小钩其实并不是真介意,所以老白这么一说,他便马上释然了。然后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ldo;我的空墓在地底下,所以我走出来就暖和了,认识你们就不寂寞了。可是老白,你的空墓在心里,所以你走到哪儿,或者认识再多的人,你骨子里还是冷的。&rdo;说着勾三忽然抓起老白的手紧紧握住,然后道,&ldo;你看,都开春儿了,你手还是这么凉。&rdo;老白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道:&ldo;我手脚爱凉是因为气血不畅好不好,什么心里有座枯坟。&rdo;&ldo;我没说枯坟,是空墓。&rdo;勾小钩纠正。老白嘴角抽搐:&ldo;这有区别么?&rdo;&ldo;当然,枯坟里都是厉鬼,空墓就没有。&rdo;&ldo;……&rdo;老白决定不再进一步探讨此结论的可靠性,以免引出勾小钩大侠&ldo;不平凡&rdo;的经历。见老白似乎不争了,勾小钩才耸耸肩膀:&ldo;伊姐姐和我说,你心里特别苦。之前我搞不懂,现在好像能觉出一点了。&rdo;&ldo;听她瞎说……&rdo;老白想笑,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ldo;就当是瞎说吧。&rdo;勾小钩不再去看老白,而是望向院子的空地,细雨终于把地面浸湿,在人们没有察觉之时,&ldo;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人呆着,再怎么吃得好穿得暖过得舒坦,都肯定会寂寞,寂寞了就不可能开心,不开心又怎么能活得舒坦?&rdo;前面老白听着还是挺有感触,到后面忽然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只见他半眯起眼睛,慢悠悠道:&ldo;说吧,你这都抖落一车的话了,什么目的,从实招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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