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叫戚戚。”戚戚倒吸一口凉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他姓名,女孩子要矜持啊!
“俞戟。我是高二的。”
“雨季?”
俞戟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发音是不是不标准?咳,俞,戟。第二声,和第三声。刀枪剑戟的戟。”
“不是的,因为教室有点大,你站得离我有点远,我听不大清,你发音很标准的。”戚戚连忙解释道。
男生依然带着笑意,从架子鼓那的角落一步步走过来,在距离戚戚大概三四步的地方站正:“那这个距离听得清吗?”
“……”戚戚局促地不知道该看哪里,含糊道,“听的清。”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身上一轻,吓得快要跳起来。
“怎么了?”男生半弯着腰,正在调整她背着的吉他的肩带,抬眼询问道,“我这吉他有点重吧?我们就不多彩排了,一会一起上台。”
“那你怎么办?你伴唱吗?”戚戚盯着他英俊的侧脸。
“我打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事实证明,再拙劣的化妆师手下,好看的人也依然是好看的,上了大概三斤面粉,眼影涂成了黑眼圈,腮红就像猴屁股,但是戚戚依然被几个老师捧得很高。
“嗯,这么看,摄像机里就没那么苍白了。”
老师你认真的吗?我看着镜子里觉得很不对劲啊。
戚戚撇撇嘴,转头看向另一面化妆镜前坐着的俞戟,男生只是上了点粉底,涂了个不算太红的口红,把眉毛描得更粗一点,整张脸依然是帅气的。
戚戚又扭回视线,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男生化妆就是简单。
“下一个就是我们了。”男生突然站到她身后,温热的吐息似乎绕在她的颈间。
他们这个节目,临时加进了架子鼓,还有一个电子琴,排练了大概两个小时,此时已经快接近午餐时间,因为是首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排练起来难度不大,但是戚戚还是有些紧张得捏着手心。
“一会请你吃饭吧。节目结束之后在后台等一下我。”这边舞台上的噪音有点大,俞戟只得俯身对着戚戚的耳朵,笼着一只手不轻不重地说道。
戚戚突然泄了力一样,什么都感知不到了,就觉得自己那只耳朵痒得不行,心跳声很急促,身体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因子疯狂地叫嚣。
她是怎么被推上舞台的,又是怎么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自己吉他的各种扫弦,走位,甚至最后是怎么被一双大手按在腰间,缓慢而恭敬地对着舞台下坐着的观众鞠躬的,她一概不晓得。
最后只记得在后台的大门口,昏暗的后台光线,只那一扇大门透着光亮,天光四泄,扑卷开来,有一个被微风抚着的帅气男孩背着吉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朝她看过来:“学妹怎么是我等你?我还怕你先溜走了。”
“呃,妆太浓了,卸妆时间久了点。”戚戚很乖地解释着。
俞戟点点头:“那你下来吧。去吃饭,这个时间,食堂里人很多了。饿死了。”
戚戚才发觉自己之所以能俯视这个身高明显一米八往上的男生,是因为她还站在五级台阶上,连忙踩了台阶往下:“哎呦。”
就说饿了的人容易走不稳路,她自觉很丢脸地踩空了一级台阶,又被一双宽阔温热的手扶住了。
“……”
“……”
“学妹,你……手有点凉。里面空调开得太低了,你站到太阳下暖和一下吧,一会先打碗汤喝。”俞戟扶了下自己的琴包,单手把她从台阶上提了下来,又一直没松手,直到走在了灿烂的阳光中,才缓慢地一点点抽离开自己的手。
戚戚低着头,有些不舍,他的手,很温暖,还有一点很明显的,玩乐器会长出来的茧。
“给,你坐这儿先喝汤吧。”俞戟把琴包放下之后,就很快速地打了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汤端到戚戚面前,然后自己又掏出饭卡去排队,“我去打土豆丝、清炒时蔬、鸡块、宫保鸡丁,可以吗?”
“可以的。”戚戚端住汤碗,连忙点头。
很有好感的学长请吃饭,绝对不能矫情地推三阻四,而且这几样菜戚戚也的确爱吃的。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即使能感觉到周围人似有若无的视线,但是饥饿面前,他人的目光几乎可以忽视。
“学长,你的架子鼓……打得很不错。”
俞戟笑了下:“我挺喜欢的,有一种发泄心情的感觉,它没有那么舒缓。不过后来我妈妈觉得太吵了,就没怎么在家里练过了。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你弹吉他也挺帅的,我听汪老师说你钢琴弹得也很好,可惜今天没机会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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