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陡然不知如何回应,负责与不负责,似乎都是不妥的答案,却忘了她原本不过是来说正事的。
崔浔不再打趣她,问道:“大晚上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秦稚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捏着的面具碎片和纸片,放在桌上,借着烛火指给他看:“今天买的那个面具,便是沧州你买的那个。碎片被人拼凑好,背后拿纸贴的严严实实,我夜里细看才发现过来。”
崔浔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碎片因为胶水还有些黏连在一起。
“季殊那个狗东西又耍我们。”秦稚把纸片铺平,上头写着几个大字,“‘老子赔你’,还会有谁,只能是他了,难怪那摊主如此奇怪,居然也只要一半的钱!”
写着字的那一面被贴在面具上,想来季殊原本也没指望他们发现,这才大大方方留下信息。不过既然觉着他们发现不了,却又写着如此的话,可见他也是个奇怪的人。
既巴望着秦稚不知道,却又盼着她无意间发现,似乎从天降个惊喜下来。
然而这对秦稚与崔浔而言,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崔浔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方才那个摊主分明不会功夫,声音外形与季殊也都截然不同,除非世间有所谓易容大法。
“他居然也来了长安。”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季殊的到来,也算得上是份大礼。
他们正愁兰深之事该从何入手,杨家内部不好入手,可季殊游离在外,又对当年之事有相当了解,若是从他入手,或许能寻到另一条法子。
崔浔与秦稚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过来,季殊这一步棋,若是下好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了,你该回去了。”秦稚打了两个哈欠,崔浔开始催促她,“夜里不睡,明早又起不来。”
秦稚熟门熟路地摸到他窗边,一个翻身便到了窗外,站在外头的地上同他道别:“我先回去了。”
崔浔把屋里的灯递给她,叮嘱她小心些,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要把矮墙换个模样,也免得她成日翻墙不安全。
第二日,崔府里招了群工匠,花了整一日功夫,在两座矮墙上各自开了扇门,生生围成了一整座大院。
第50章
想让庄越仁活着说出真相的人不少,这些人里唯独没有杨子真。
杨子真坐在萧崇下首,怀揣着对未知的恐惧,背后汗意涔涔。
杨家夺兵权的事做得确实不光明,也落下不少把柄,梅承安那个老东西自然也有察觉,才拘禁他大哥旧部如此多年。
“子真啊。”萧崇晾了他许久,这才开口,口气和往常相差无几,可也偏偏正是如此,杨子真越发畏惧,“你大哥在外也有几年了,边关苦寒,朕这几日突然动了把他调回来的念头,你觉得如何?”
从边关调回长安,无非拜侯,听着似乎是来享福,杨子真却莫名觉得,若他兄长当真在这个档口回来,下一步怕是连兵权也保不住。
此事不妙。
杨浮月之子萧策日渐长成,又颇受萧崇宠爱,怎么可能对那个位置一点觊觎都没有。上面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压着,没有了兵权,萧策拿什么去争。
杨子真当即跪倒在地:“臣不敢妄言,不过兄长曾言,保家卫国,是一个军人的天职,能在战场上抛洒热血,实乃有幸,如何算苦?”
萧崇抬抬眼皮,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缓缓道:“哦?他倒是还如少年时心思活络,不似朕这般。不过子嗟的儿郎也都大了吧,日后总要入朝堂辅佐太子,长留在边疆,难免不熟悉长安。”
杨子真一颗心沉了下去,萧崇的话算是说得万分明白了,原来都是他们揣度错了圣意。
往常看来,萧崇对萧懋不甚满意,甚至当着一众大臣直言萧懋不及萧策,使得杨家一脉不知天地,杨浮月也属意萧策学习为君之道。彼时杨家还晓得遮掩一二,偏偏萧崇对此置若罔闻,反而对萧懋越发挑剔,才让杨家觉得,萧崇也有另立太子之意。
如今看来,竟是全错。
萧崇从来没有动过易储的心思,这个皇位他要好好交到萧懋手里,杨家为萧崇卖命一辈子不够,还要为萧懋继续搏命。
杨子真心中突然不甘起来,既然没有这个心思,何不及早断了杨家念头,这般捧着,若真等萧懋即位,何来好下场。偏偏这点不甘又能如何,为时尚早,只要他们流露一星半点出来,萧崇反手便能废了杨家。
“陛下,臣的侄儿长在边关,向来粗鄙,也当不得什么重任,日后能做个边陲小将已是顶破天。”杨子真浑身颤抖起来,兄长和子侄一个都不能回来,“陛下三思。”
萧崇抬手敲敲桌面,笑道:“卿家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虎父无犬子,朕只是觉得身边缺些像崔浔那样少年意气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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