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徐桥。&ot;
隋衡叫了声。
徐桥忙下马领命。
隋衡淡淡∶&ot;拖下去,砍成肉泥。&ot;
&ot;是&ot;
徐桥有些担忧他的状态。
&ot;殿下没事吧?&ot;
&ot;孤能有什么事,孤高兴得很。
&ot;是……
徐桥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ot;都下去。&ot;
隋衡又开口。
徐桥和田阕对视一眼,一道行礼告退。其他听到信号弹响声,跟过来远远围观的大臣,也都被劝走。
马蹄声和火光再度远去,林间再一次恢复可怕的静谧。
江蕴垂眸,静静靠树坐着,眼神平静。
隋衡背对着他站了很久,才慢慢转过身,问∶&ot;他说的,可是真的?&ot;
他显然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情绪,可他声音里有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颤抖。
江蕴整理好衣袖,抬起眸,乌眸明澈望着他,道∶&ot;没错,都是真的,我骗了你。&ot;
&ot;我……并不是从陈国御车里逃出来的,而是从齐都逃出来的,所以我会弹《凤求凰》。这个答案,殿下可还满意?&ot;
隋衡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小情人。
甚至有一瞬,江蕴觉得是带着鄙夷和厌恶的。
他忽冷笑一声,道∶&ot;孤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愚弄孤,欺骗孤,看孤整日为你神魂颠倒,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开心?&ot;
江蕴摇头,说没有。
&ot;还想骗孤?&ot;
事已至此,江蕴也没有打算能活着走出这片密林,抑或说,这座猎苑了。
他真的有些累了。
他抬头,听着耳边哗哗叶响,望着林梢缝隙间洒下的疏落月光,内心再度体味到了那种接近死亡时,超乎意料的空旷和宁静。
他嘴角甚至微微扬了下,感受夜风穿过衣袖,道∶&ot;欺骗殿下,非我本意。但从小到大,殿下的确是待我最好之人,若有选择,我并不想如殿下说的那般,玩弄殿下的感情。&ot;
江蕴看着隋衡,道∶&ot;对于此事,我很抱歉。&ot;
隋衡面部肌肉抽动了下,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眼睛发红,声音颤抖∶&ot;你觉得,轻飘飘一句抱歉,就能抵过你对孤做的这些事么?&ot;
&ot;你跟孤说,你不认识他,你没有其他男人,实际上呢?&ot;
&ot;你敢说,今夜你没有故意利用孤,替你杀掉他么?&ot;
&ot;若非他亲口说出来,你还打算瞒孤到什么时候?!你说你是逃出来的,孤怎知你不是又在编谎话骗孤,孤在你面前,就是一个见色起意,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见江蕴垂着眼,不说话,他&ot;呵&ot;了声∶&ot;如今再想想孤昨日宴上说的那番话,真是笑话,孤竟还嫌弃那两名坤君-
他说不下去。
从小到大,这是隋衡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便是以前受颜氏欺压,那也只是力量强弱问题。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强大,去改变自身境遇。可眼下呢,他要如何,把人杀了么。
隋衡按刀的手,轻轻颤抖。
江蕴知道,这一刻,他应是动了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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