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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小沈终于明白了（第1页）

“我以为我死了，你不会再想起这间铺子。我以为我没那么重要，所以看见沈记的时候，一点也没往你身上想。”过了许久，沈离尘才解释，毕竟一个小小的铺子十年的收成都没有魔宫随便一件摆设值钱。顾玄息却已经不在乎了，“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不然你一定能想到。但你走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回魔宫。你在华清宗过得不开心，负担太重还要任人摆布，他当年如何折腾你我都亲眼看着，甚至来魔界也不是你的本意。你说你不是沈离尘，我也巴不得你不是。”他的一番话，确实说道沈离尘心坎里了。沈离尘承认，这就是他心里想的。顾玄息道：“第一次在华清宗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该有别的想法，应该直接带走你，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更不会有谁跟我抢你，但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做错了事，应该被罚，不该简单被你原谅。吃饭吧，别凉了。”沈离尘已经有点吃不下去了，“我吃饱了，让顾火再给我打包点吃的，待会我去凌阳宗找朋友。”顾玄息一顿，然而这个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沈离尘没有发现，“好。”剩饭剩菜收下去，等着顾火把打包的饭菜送来，沈离尘忍不住去看顾玄息手中玉佩上熟悉的龙腾云的图案。沈离尘忍不住道：“这是我留下的图纸？”顾玄息看着玉佩笑道，“对，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玩意，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闹着玩的想赚点零用。”一个孤儿而师尊又闭关多年的修士，平时生活又那么节俭，他当然很容易看出沈离尘手里紧张，他一开始是打着用这种办法给沈离尘送点银子，好让他上自己这条贼船，也好一举拿下人间，从净昀苍手中夺下属于自己的一切。但他没有。他道：“你留给严掌柜的那些图纸我都看了，卖的很好，你以前亲手雕的那些，甚至没有人能仿制，严掌柜总是感谢你不藏私，听说你不在的时候，还要给你捐个祠堂，被我赶走了。对了，我的身份在人间多有不便，沈记名义上的东家还是他。”沈离尘想这下严公子的身份就说得通了，只可惜他爹那么有经商头脑，生出富一代架子太大，以为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瞧不起没有巨人高的所有人。哦对了，自己还觉得沈记迟早要黄，既然真正的东家是顾玄息，想黄都困难，毕竟顾玄息拥有整个魔界的财富，人间这点东西还不如一点添头。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些。顾玄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但我确实很想知道，我调查过你从小到大的所有事，包括你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庄……你不该懂这些。”事实上，不止这一点，他越是调查，沈离尘这个人就越是可疑。甚至在知道沈离尘对净昀苍没有任何感觉之后，他开始怀疑起当时沈离尘让严掌柜为他准备的新身份，当时他以为沈离尘是为了逃回净昀苍身边，可既然不是这个目的，沈离尘又为什么准备新身份？可如果沈离尘能回来，他是谁都不要重要了，再多的疑惑与他回来这件事比起来，都毫无意义。沈离尘知道自己这些事不能细究，当时他敢做是认定没人会在乎自己，只要一死，关于他的事用不了两三年，就会被慢慢遗忘掉。谁能想到会被这两个家伙纠缠。他笑笑，语气有些冷漠，“我不想说，你要怀疑我就你可以滚远点了。”顾玄息抓着他的手：“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没有退路了，当时我就想过，仙界人间我都不要了，只要你带着你回魔界。”沈离尘当然不吃他甜言蜜语这一套，事实上，他还没从三年前失踪时顾玄息和净昀苍就在找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回忆起当时净昀苍闯进寝殿带走他的奇怪行为，当时还不懂，但他现在懂了，可能那时候，净昀苍就开始明白喜欢的是自己，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把亲手送走的自己夺回来。那顾玄息呢？按照他所说，应该是一开始就是自己，也始终只有自己。所以自己代替凌云鹤来魔界，他才会让自己住寝殿，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替身是假的，想成亲是真的，只是当时自己一心一意准备替死，所以顾玄息怎么折腾他都看不见。再往前回忆，在皇宫时，顾玄息也不止一次说过要自己跟他走。沈离尘想证据都明明白白摆在自己眼前，只是……他以为他只是个领虐文剧本的小配角，男一和男一做什么都是为了主角受，关他什么事？两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尊上，怎么可能低头看他这个小配角？所以他才什么都看不见。净昀苍就算了，他本来就没有心，但对于顾玄息而言，其实自己才是没有心的那个人。好像坑了顾玄息。他尽心尽力演好冤种大师兄这个角色，结果现在他成了主角？而原来的主角才是炮灰？剧情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玩意，从一开始就坑他呢？他穿的是某位沈离尘的粉丝写的以沈离尘为主角的同人文吧！但沈离尘不想管那么多了，总之他现在是自己，不管以前的沈离尘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是自己。不过他忘记提醒顾火少拿点，结果顾火拿来的是一个大号食盒，足够十个人吃早餐。但沈离尘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对自己表达善意。临走前，沈离尘再次警告顾玄息：“不要跟着我。”顾玄息道：“不会。”沈离尘不相信这句话，如果没有跟着，为什么他昏迷的时候顾玄息会找到他？但他找不到证据。他去了凌云宗，穿过正门后，边走边和江邵传音。江邵今天要帮师姐干活，在比试开始前检查各大比试台的结界，以免比试时弟子压制不住灵气，既可以保护弟子，也可以保护观战的修士。他帮完忙，就等着吃沈微给他带的早餐，饭堂再好吃，天天吃也腻了，去山下镇子吃早饭又起不了床，这点上沈微真懂他！这个哥们交得值。“江兄！”江邵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身，伴随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却看见另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想不起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声熟悉的“江兄”是怎回事！为什么和沈微的声音一模一样，但却长着不一样的脸！江邵顿时觉得自己疯了。“你怎么了？”沈离尘抬手在他看直的眼前挥了挥，莫名其妙，“吃饭了。”江邵灵光一现：“沈师兄！你是沈师兄对不对！但你为什么……”给我送早饭？但沈师兄给我送早饭唉。江邵露出痴汉的表情。沈离尘蹙眉：“你喊我什么？”江邵道：“当然是沈师兄？”沈离尘眯了眯眼，换了种问法：“你知道我是谁？”“华清宗的首席弟子，沈离尘沈师兄。”江邵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冒犯了沈师兄。沈离尘摸了摸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问：“今日初几？”江邵更怕了，声音轻得快听不见。沈离尘明白他根本不是睡了一晚，他是整整睡了一天两夜，他以为今天晚上是服用幻形丹的日子，事实上却是昨天。现在幻形丹已经失效了，所以他已经恢复了原貌，以及沈离尘这个身份。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本来的脸，魔将们根本认不出来是他。但顾玄息肯定知道，却不提醒他！眼睁睁看着他提着食盒来凌阳宗，分明就是故意的。江邵缩着脖子，想跑又被偶像的光环定在原地，“沈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就是某个人死定了。”沈离尘冲他微笑，“沈微是我哥，他有事托我来给你送早饭。”江邵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想到好兄弟兄弟竟然是沈离尘的哥哥，喜从天降！“劳烦沈师兄了。”沈离尘把食盒里的吃的拿出来，放在桌上，“不麻烦。”幻形丹需要三个时辰才能改头换貌，现在服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用沈离尘这个身份。一顿早饭的功夫，江邵已经学会怎么和沈离尘相处，沈离尘和沈微的脾气性格简直一模一样，连声音也一样，一个不留神他还以为身边的是沈微。去比试场的路上，江邵兴冲冲道：“沈师兄，跟你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和沈兄说话。”沈离尘道：“你把我当成他就行。”江邵道：“没想到沈师兄那么平易近人，都是首席弟子，你看我们凌阳宗的首席弟子丹枫就总是高高在上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沈离尘不喜欢和人相比，就没有回答。他们一同去了比试场，江邵只当他是第一次来，一路上叭叭叭地介绍，然而沈离尘已经听过一遍，直接忽略。沈离尘来凌阳宗不是为了看比武，他只看精彩的比武，其余时间都在思考怎么拿到牵丝系。牵丝系只有两个作用，如果买牵丝系的人也是为了找人，沈离尘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买，他会找到另一个办法找原身弟弟。但如果是为了炼制火丹，他会去试试。只是……沈离尘想起黑店老头说，提升火灵根修士的修为，完全没有必要用牵丝系炼制，除非是为了牵丝系连一位尊上都无法查出这个特点。沈离尘暂时按炼制火丹这一条线索来思考，什么人会不惜代价提升修为又一定不能被发现呢？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比试台，然而这只是其中一个答案而已，这样推断太草率了。但沈离尘没能思考太久，因为他实在太出名了，用留影珠记录的他参加各大比试的情景都被弟子们争相传看，当然还有口口相传的美人榜。不断有弟子过来打招呼，沈离尘客客气气地回礼，心道幸亏相信他死了的人不多，否则现在该叫诈尸。严公子听说沈离尘来观看比试，也匆忙赶来了，满脸激动和崇敬：“沈师兄！我爹经常跟我提起，他说没有你就没有沈记，这几年他一直在等你出关！”沈离尘：“……”你对我这么好，还真不适应。沈离尘敷衍了两句，不是很想搭理，身居高位者难免会有些傲慢，对他们这些普通人咄咄逼人，只是……好像那些真正身居高位的人都没有傲慢和轻视的毛病，比如顾家三兄弟，对他就很好。随便说了几句，严公子像是要吸引他全部注意力似的，拼命说话，找存在感，他准备说上一个试图用沈这个姓攀沈离尘关系的沈微。江邵一听就拼命地给他使眼色。但像严公子这样眼高于顶得人怎么可能看见，他平时对江邵也是看都不看，“沈师兄放心，我们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沈记。我爹说了，他一定会管理好沈记，他也是这么教导我的。”“我是很相信你爹才把沈记交给他。”沈离尘客气道。严公子眉宇间全是喜色。江邵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以极其细微的声音道，“沈微是他哥。”嫌弃这一击不够致命，他故意补充了一句，“亲的。”严公子懵了，他脸上的喜悦甚至都没来得及褪去。沈离尘却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都过去了，不用想太多。”正好这场比试结束，他看了一眼江邵，和江邵去看另一座比试台的比试。但严公子怎么不会想太多，他曾经偷听到他爹和别人谈话，似乎沈记的背后有个修真界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们严家只是在明面上替大人物遮掩，分一杯羹。这一杯羹就够严家吃不知多少辈子，但这位大人物的分成甚至没有沈师兄多，沈师兄不是华清宗的首席弟子吗？怎么会和那种大人物有关系？沈离尘和江邵去了另一座比试台，正好有个能遮住他们的墙角，省得被打扰。沈离尘虽然全部心思都在比试台上，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对，完全没必就为取得扶摇大比的胜利而用火丹这种东西。一是因为火丹成本昂贵，对炼药师要求也极高，就冲六种至阳之火这个条件，符合条件的炼药师凤毛麟角，更何况不是谁都有足够的灵石和人脉能找到炼药师炼制一颗火丹。一是因为没必要，扶摇大比榜首的奖励是一件地阶法宝，除此之外就是第一的虚名。而火丹也是低阶丹药，用它换低阶法宝，等价交换，得不偿失。没办法，沈离尘只能去还有没有其它可能。“沈师弟！”沈离尘转过头。没等他认清来人是谁，江邵率先一声惊呼：“丹师兄！”沈离尘想起来了，来凌阳宗看的第一场比试，当时胜利的就是他，于是客客气气地行礼：“见过丹师兄。”他八岁入门，入门早辈分大，许多比他小的都要喊师兄，但修真界的辈分不看年龄，既然丹枫都喊自己师弟了，他也就明白自己的辈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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