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浔颔首:“是。”
黎随叹气:“姑母也是怕如此的事,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又从来不肯说真话,专挑好话说,所以才让我带外头来找人看看。喏,就刚才那个,专门让人从外地寻来的,说是还算有些本事。”
“若是不好,也不晓得如何同陛下说。”他一顿,抬眸道,“你不知道,姑母为此只劝了句,陛下连药碗都掀了。”
三人中,唯有秦稚不知帝王脾性,却也从其间听出些刚愎自用来,连句话都听不得。
崔浔默了默,太子如今被关着禁闭,皇后又被如此冷待,杨家一党怕是得意得很,这天师着实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半晌,他才问道:“那位天师的底细如何?有没有去打听过?”
“倒是去打听了一番,不过聊胜于无罢了。”黎随冷笑一声,“派出去的人打听了一圈,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天命之流的话。那位天师不知姓什么,人皆尊称一声玄虚道长,没有生平过往,似乎一道雷劈下,他便出世了。”
他这话说得俏皮,却也隐隐透出件事来,这位玄虚道长身份来历不明不白。
大周治下安稳,真想查一个人的底线又岂会一无所获,何况还是黎皇后的人,要说其中没有些许关系,谁又能信呢?
崔浔轻声道:“其中怕是有人替他捏了个身世,他这头查不下去,不如去查查戚观复。”
黎随了然,算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兹事体大,他一改往日的不着调,认真想法子应对。
来往间又对饮了几杯,秦稚忽然出声道:“可否劳黎大人一桩事?”
“嗯?”
她从袖中取出季殊送的小瓷瓶来,递到黎随面前:“想请那位医师帮着看一看,这瓶药对人体是有有害,亦或是有什么用处?”
好在她今日临行前,想着带上这瓶药找人看看。方才不慎忘了这事,此刻记起来倒也不晚。
季殊这个人虽说信不过,但也不至于明晃晃拿着害人的东西招摇过市,找人看一看,再来决断如何处置。
黎随顺手接了过去:“成,我让他帮着看看,不过你这拿了药却不知有什么用处...哪里拿来的?”
此刻连崔浔都忍不住侧目望她,他们也算是日日在一起,怎么今日拿出来的药,他连见都未曾见过。
秦稚转过头来,一时想起季殊来过的事还未同崔浔说起过,此刻拿了药出来,大有些心虚,道:“昨日...季殊来过,这药是他给的,说倘有用处。我怕有什么问题,才想着找人看一看...我本来想同你说的,结果起来后便忘了。”
“忘了说他来过,却记得把药带出来。”崔浔听着这前后满是漏洞的话,无奈地叹气道,“你该喊我的,他那样的人万一伤了你怎么办?给你什么,你也真便收了,晚些我再找些功夫好的人过去你那里。”
秦稚自知理亏,呐呐道:“那把药丢了吧。”
谁知崔浔却并非如此想,反倒叮嘱黎随:“多找几个人看看,问清楚里头到底有什么。只要对人无害,送都送来了,便留下吧。”
秦稚与黎随一怔,这分明是贼子的赃物,怎么他还要做出私藏的事来么?
崔浔伸手点点她的头:“想什么呢,留下做个罪证,日后也好问罪。”
第56章
那日过后,大雪封门,外头行人来往匆匆,皆为置办年货。
能说几句话的人,也各自忙碌。除开柳昭明离开长安那一日,来打过招呼,便是黎随派人将瓷瓶原物奉还。
药倒是请医师看过了,也说其中都是滋补药材,对人大抵是无害的。不过假死这等事,太过离奇,只在古籍上见到过,年代久远,未必真存于世。
秦稚想了想,夜里与崔浔吃饭时,捧了瓷瓶出来。
“黎大人把药送回来了,估摸着没什么用,你拿去当罪证吧。”
崔家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崔浔放下碗筷,连看都懒得看那个瓷瓶,道:“既然无害,便放在你那里吧,过些日子我再找人看看。”
再找人看什么?
看它是否真能让人假死闭息?
秦稚不解道:“你不是要用来问罪季殊吗?放在我这里万一丢了怎么办。”
“丢了便定不了他的罪吗?”崔浔替她舀了碗热气腾腾的汤,细心撇去上头的葱花,“多一样少一样,他的罪名也足够重了。”
杀三个人是重罪,难道杀一个人便是无罪了么?崔浔不动声色,所谓假死药对他无用,男儿鼎立天地间,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处,何至于用这种办法苟且偷生。
然而秦稚不一样,哪怕真到了走投无路之处,他也想为嘤嘤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日子大事频发,总让他心神不定,若是这药当真有奇效,他愿意违背自己的信条,留下以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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