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没事就走吧。”张西柳一顿,又说,“以后不要联系我。”
她知道叶允今天就要回梧城,昨天晚上还看到她在收拾行李。
叶允沉默地坐在床沿,半晌嗯了一声,又沉默地走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张西柳一个人,她终于卸下了伪装呜咽着哭出声,那张写满了字的试卷上满是湿痕。
她对叶允很重要——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以为。
叶允对她也很重要。
直到后来有一天早上,她睡醒之后照常去厨房看叶允给她准备了什么早饭,屋里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买了早饭过来的叶兰推开门对她说:“你醒了啊西柳,快来吃早饭。”
那一个早上她如同坠入噩梦,迷茫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叶允抛弃她了。在她半夜沉睡的时候。
张西柳擦干了眼泪,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迈开步子走到窗户前往下看了一眼。
叶允拎着行李刚好从小区门口走出,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袄子。
四年前她应该也是这样拎着行李离开的。
张西柳刚想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就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叶允旁边接过了她的行李,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
五层楼算不上太高,张西柳的视力又一直保护得很好,她隐约能看到那个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休闲的风衣,应该还戴着眼镜,折射出一丝光亮。
男人牵着叶允的手,帮她把行李放到车的后备箱,又亲自帮她打开车门。
叶允没有抬头看过一眼。
只要她抬头,也许她还能看到窗口模模糊糊的身影,也许还能凭借着这已经被时光蹉跎过的血缘关系感知到张西柳的悲痛。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张西柳走回桌子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沈回秋。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下情绪点了接听:“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
语气轻柔,似乎带着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张西柳又喊了一声:“喂——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你……”沈回秋犹豫道。
“嗯?怎么了?”张西柳带了些疑惑。
沈回秋轻飘飘地笑了笑:“没什么,打电话来监督你,看看你有没有趁我忙着的时候自觉学习。”
“那我肯定得认真学啊,同桌这么费心尽力给我排的计划表,我不学哪里对得起你的付出。”
“那就好。”沈回秋说,“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张西柳含糊道,“你呢。”
沈回秋站在墓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头发被盘得极其板正,一丝碎发都没留:“我今天,过得不是很好。”
“怎么了,为什么不好?”张西柳关怀地问。
沈回秋哈了口气,看着墓碑上雕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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