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明终究来临,小帅一声长嘶,清晨的风凛冽地刮在心上。已经完全走出南迦巴瓦,君玉看了看那火红的朝阳,跃上马背,笑道:&ldo;拓桑‐‐&rdo;拓桑凝视着她,心里一紧,那明媚的微笑也遮掩不住面上奇异的苍白和悲凉。君玉的声音十分平静:&ldo;每次,都是你看着我的背影,这次,你先离开……&rdo;拓桑点了点头,转过身,慢慢走了几步,然后,运了功力,飞奔起来,一会儿,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崇山峻岭之中。朝阳下,君玉轻轻拍了拍马背,小帅扬蹄,慢慢地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印下一个深深的雪痕。这时,一个人影慢慢地从一棵堆满厚厚积雪的巨大古柏树后走出来,他虽然穿了极为罕见的特制雪貂斗篷,身上心上也一阵冰凉。那两个微笑着告别的人,谁也没察觉出他的一路跟踪。若不是悲伤迷心,两个功力如此高强的人怎会丝毫也察觉不出如此长时间的被跟踪?他追上去几步,又停了下来,斗篷一阵歪斜,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自己心底冷冷的绝望的声音。他看着少年以往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酋瞬间消失。马蹄慢移,少年伏在马背上,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轻晃。心里一阵刺疼,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万里迢迢来到这冰雪之地,并非是为了痛恨、憎恶那拓桑,而是为了来看看她。她要远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自己,更加不能。于是,唯有如此,才能再见她一面。也许,是因为亲眼目睹了那太过令人痛彻心扉的永别;也许,是因为:雪崩(2)雪雾弥漫了眼睛,跟在后面的人心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身子已经随着那急速的雪雾一起坠了下去。待睁开眼来,四周是白茫茫一片,只听得小帅的一声悲鸣,却无法转头看它究竟在哪里。他想起身,却发现身子已经完全被雪埋住,只有头和一只手露在外面。胸口闷得几乎又要晕厥过去,他一运气,四周雪块飞溅,四肢一阵松弛,胸口的那种窒息也忽然消失,却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前面两丈远处,悲鸣的小帅断了一只后蹄,在小帅的旁边,君玉只露出头和双手,双眼紧闭,浑身被白雪覆盖着。他摇晃着奔了过去,拼命地拨开她身上的积雪,喉咙里几乎都已经发不出声音来:&ldo;君玉,君玉……&rdo;君玉的眼睛紧闭着,面色已经和周围的雪地完全一样了。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鼻息,心里却一阵惶恐,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幸得还有微弱的气息。他心里一松,扶了君玉,背在背上,又看了看那断了一蹄的小帅,自言自语道:&ldo;我管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rdo;小帅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长嘶一声,一瘸一跳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这条沟壑,前面是一条小径,他在越来越深沉的夜色里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方向,上了一条小径,往回路的方向走去。这茫茫群山里并无人烟,穿越了重重回路,那里,是通向驻地大臣府邸的方向。此举虽然危险,但是,此刻,再也没有什么比先救她的命更重要的了。他背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前面走,身后,小帅一瘸一拐地跟着,偶尔发出一声长嘶,在只有风乎乎刮过的黑夜里,透出一丝生命的气息。也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依旧走不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此时,他已经完全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迷路了。他胸口一闷,又吐出一口血来,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一松,背上的君玉也重重地跌在地上。短短几步,他几乎是爬了过去,抱起君玉,却再也站不起来。君玉的双眼依旧紧紧闭着。耳边的寒风呜呜地刮着,他将脸轻轻帖在君玉的脸上,发现两个人的手脸都已经完全如冰块一般。如果站不起来,如果走不出这片山道,这个地方,就是两人的葬身之处了,身后的小帅,又发出一声悲嘶,在这样的夜里,回荡在群山。他紧紧地抱住君玉,在黑夜里惨笑一声,只觉得心里慢慢地宁静下来。此生此世,他从来不曾这般和君玉接近。他摸摸君玉的心口,还有微弱的跳动,他知道,很快,在这样迷失的寒夜里,那跳动就要停止了。而自己的心跳,也将要和她一起停止了。他扯了自己的雪貂斗篷,将两人紧紧捂住,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喜悦,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眼前有一阵金星在乱七八糟地闪耀……他:大劫前夕(1)拓桑飞奔在盘旋的山道上,心里那股奇异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尽管他已痛下决心永远忘记凡尘俗事,可是,君玉告别时那微笑的面庞太过凄凉,总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坚定的决心慢慢地松懈下来,他奔跑的脚步也越来越缓慢,终于,他调转头,往君玉离开的方向追了回来。他一路追踪着山道上的马蹄印迹,从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终于,那马蹄的痕迹在山道的一片坡体变得混乱不堪,且就此消失。他探头看了看那片不太深的沟壑,有明显的小小雪崩的痕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几乎立刻化成了现实,他像壁虎一般踩着山崖,跃下那沟壑,沟壑里砸了三个大大的雪坑,看得出,一个是马的痕迹,而另外两个却是人的痕迹。在那马的雪坑印记上,有一大片血迹,显然是马留下的,而雪地上的另一个坑边还有一小团血痕,几乎被冻成了一团红黑色的冰块,空气中,似乎还有着微微的血腥味。他心里一松,君玉是一个人,这痕迹却是两个人,可是,如今,这两人一马都已经没有了踪影。可是,立刻,心里又一紧,那马蹄印却正是记忆中小帅的。他看了看沟壑凌乱的足迹,显然,这场雪崩是马失蹄造成的,并不太严重,所以,那两人一马已经沿着沟壑往外走出去了。他顺了那沟壑的足迹走出去,天色早已黑尽,在那山道的分叉口,只辨识出那足迹是在往回走。墨汁一般的黑夜中,风呜呜刮着,像隐藏着无数的妖魔。拓桑已经完全辨识不出任何足迹了,他紧一步,慢一步地走着,那两人一马似乎平地消失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得远远一声马的悲鸣,这悲鸣太过凄厉,久久地在群山黑夜里回响。拓桑多次听过这马的长嘶,立刻往那方向奔去。越来越砭骨的夜风里,那马儿又是一声悲鸣响在耳边,几乎让人心胆俱裂。拓桑奔过去,他亮了火褶子,却见一见宽大的斗篷紧紧罩着两个人,他掀开斗篷,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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