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者不语,她又说道:“赵时洲,不知怎的,此刻哀家竟觉得你活着比死了好。”
“呵。”赵时洲冷哼一声,他迈过脚下的尸身,心中莫名有些恐惧。这些人,不过是来请‘新娘’远离动乱的,可却被江绾一人杀了个干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之人,仿佛在面对一头脱笼的野兽。
“你不会以为,我们还有商讨的余地吧?”说着,赵时洲拔出了腰间宝剑,高高挥起却又缓缓放下。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说道:“直接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谁知江绾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松了一口气,她微蹙着眉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写满了嘲讽,那张失了气色的唇瓣微微浮动,他读出了她的暗语:痴人说梦。
暖炉似是感受到了赵时洲的怒意,轰然炸响,他俯身探入帐中,面前的女子虽然面色苍白,但却并未给那美丽的容颜消减半分姿色,红色及其衬她,将她衬得像地狱中的恶鬼————她本来的面貌。
他一眼便寻到了江绾的伤口,伸出拇指狠狠按在那抹血红上,只听身下人一声痛呼,猛地拔下发钗向他的手掌扎去。
气流袭来,他迅速抽手,发钗也果断脱手坠落,二人的反应不相上下。
“少装蒜了。”江绾痛得咬紧牙关、身躯轻颤,她扯过床上的喜被,将伤口牢牢掩盖住。
“你手下的南阳军就是块儿肥肉,你父王想要、赵栗想要、我想要、齐王也想要,可你领召回京该如何保住手上的军队呢?若要让他们驻扎在京城外,那他们必然会以各种理由扣留,直至你交出军权,可若是把他们安置在铁城内,你独身一人入京,那便凶多吉少,若是让他们返回南阳......”
江绾欲言又止,他们都明白,若是将军队发回南阳,那么南阳王虽然不会计较私自调兵的事情,但赵时洲此生也与权力无缘了。
一个越过老子头上的儿子,纵然小有建树,但也会是一根钉刺,尤其是于有嫡次子的藩王而言。
“所以你想出了一个麻烦的保身之法,只不过是想将我引入劣势的境地,以此来增加你谈判的筹码,对吗?”
赵时洲闭口不言,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自立门户,那各方势力定然第一个集结起来讨伐他,毕竟有楚南柯的前车之鉴。
但他想明哲保身,那就唯有失去手上的一切,可失去了一切,世子之位也会易主。
他又是赵氏宗亲,没有人会信他对皇位无欲无求,所以那些人比起支持他这个羽翼丰满的成鸟,自然会选择赵栗那种听风就是雨的幼鸟。
所以放眼朝堂,唯有江绾的处境与他最为相契,可她屡次出尔反尔令他烦不胜烦,若是她有心悔过也就罢了,但见到她如今这副刚愎自用样子,他实在是无法平心静气地与她商谈。
真就是那个想法,他想杀了她,哪怕同归于尽。
江绾对赵时洲木然的反应有些不耐,倚在床边讽刺道:“早知你不愿领兵去汴州,那还不如早早请命平定漳州。”
平定漳州?
赵时洲冷笑,原来江绾非但没有对她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都羊入虎口了,还想着利用他。
“池鱼焉有江湖山薮之思?”
话落,宝剑再次出鞘,却又噌的一声落下。他紧攥着刀柄,结实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想要就此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斩个干净,但觉得这般利落的死法,实在是难消他心中怨气。
赵时洲沉思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如今你落在了我手上,不若就先从你心爱的男宠开刀如何?”
见江绾面无表情,他又道:“听闻他忠心耿耿,与你一路相伴、同甘共苦,你这么信任他,不如就......”
“哈哈哈哈哈哈——”
江绾放声大笑,她拖着负伤的腿向前走去,一把扯住了赵时洲的衣襟,用不容抗拒地力道将他拽至眼前,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举棋不定,不胜其耦。”
“世子殿下,你这么不了解我,拿什么跟我斗啊,一次次的好言相劝和你这张脸吗?”
说着,她松开了手,转而向那把几次开刃不成的宝剑摸去。
“立功还讨不到骨头的狗你是头一个,”她的手掌缓缓向下,附在了赵时洲的手背之上,指间有意无意地顺着他凸显的血管游离,“现在,乖乖去叫医士过来,否则明日燕州军兵临城下,哀家拿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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