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明内情唠叨几句也就罢了,星沉这厮却听得十分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落井下石附和两句,将我一张囧脸当成了他今晚的消遣,我越是偷偷瞪他,他那两道俏生生的眉毛便越是忍俊不禁的往上挑,就差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晚饭过后,大娘早早歇下了,我和星沉回到房中,这厮拿我找乐子的雅兴显然还没消停下来,衣摆一掀款款落座,翘起二郎朝我飞了个不怀好意的媚眼,“笨媳妇,还不伺候你男人安寝。”我翻了个白眼,将一张毯子扔在他头上,他随手抓了搭在自己腿上,嘴角又浮起一丝欠抽的坏笑,“没规矩,方才没听到吗?不能仗着你男人宠你,就上房揭瓦了。”我抓起床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靠枕扔在他脸上,据说这还是大娘刚成亲那会儿绣的。星沉一把抓过靠枕塞到身后,手指轻轻一弹,我那张床上的帐子便落了下来。我病的这些时日,夜夜都是如此,隔着一帘纱帐,我睡床上,他“安寝”的地方便是这张椅子,半个月下来,这厮好像还未躺下休息过片刻。我躺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帐看他日渐清瘦的轮廓,突然间就不气了。我问他:“师兄,你这样坐一晚上累不累?”星沉似是轻轻笑了笑,“不然呢,你床分一半给我?”我本意是提醒他还可以在地上凑合一晚,被他这么一问,想一想也是,反正我偷偷爬他床也不止一次了,没道理自己霸着软床暖被,让他一个身体本就受损的人熬夜没地方休息。我爽快的说:“行,你上来吧。”星沉屁股好似长了钉子,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过了一小会儿才促狭的说道:“胡说什么,老实睡你的……”我又被他噎了个半晌没言语,也不知道这一晚上是谁在胡说八道,满口傻媳妇你男人的,简直是堂而皇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也太霸道了。可霸道归霸道,这几日对我无微不至的好却也是真的。我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便已脱口而出,“师兄,我觉得你对我挺好的,你不恨我吃了你的内丹不还吗?为何还这样照顾我?”星沉又别扭的换了个坐姿,半晌才反问一句:“你说呢?”我若明白,还问你做什么?他见我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突然颇是有些局促的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我的内丹,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内丹怎么办。”原来如此……我摸了摸肚子,原来是托了内丹的福……我们在大娘家又留了几日才又上的路,临行前我和大娘都很是舍不得,大娘抹着眼泪将我们送到村口,最后又作死祝我们三年生俩大胖小子。星沉听了大娘的话,一张俏脸当即就挂不住了,却仍是奇迹般的没有发作。我穿着大娘帮我缝的簇新裙袄,身上暖洋洋的,与她在村口一株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古柳下挥手告别,走出去很长很长一段路之后,我依然回头张望,只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还站在树下,向我们挥手。我转回头,轻轻问了星沉一句:“师兄其实很喜欢这个大娘的吧?”星沉轻轻哼了一声,似是对我这句话很是不屑。我转过头偷偷笑了,今早出门前,我瞧见他随手扔了一颗白芷仙君留下的丹丸进小院的水井里。也许再过百十年我们重又路过此地时,依然可以吃到大娘包的皮薄馅大的饺子……重犯我与星沉行至僻静的山野小路,见左右无人,便腾云飞了一程。那夜从狐狸洞闯出来时正是深夜,我与星沉不辨什么东西南北的飞了好长一段路程,半途遇到下雨天又随便落在经过的小村子里,不知那小村还属不属于狐狸洞所辖的地界。今日在半空四下张望,才发现那夜我们早已飞出了空桑山地界,向西至少走了上百里路,我远远回望空桑山的的方向,却见一小片乌云不偏不倚正压在空桑山上头,不知是要酝酿多大一场暴雨。我一路飞,一路绘声绘色将狐狸洞那些市井热闹讲给星沉听,讲着讲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似的,飞得越远,心里便越不踏实。突然,我手忙脚乱摸了摸自己腰间,这才察觉到自己忘了什么。我哀嚎一声:“师兄,遭了。”星沉被我一嗓子嚎得花容失色,以为我又犯病了,伸手探了探我额头,我忙摆摆手说道:“下山前小石榴给我缝的荷包落在狐狸洞了。”星沉神色一松,随口说道:“一个荷包,作何这样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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