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沉沉睡着,他心中一缓,方才因她执意离开乾坤殿的怒气,顿时散得无影无踪。
“不知好歹的倔丫头。”顾承霄低低骂了句,俯下身连人带被一股脑儿抱在怀里,正要回乾坤殿,怀里的小姑娘却因受扰,慢慢睁开了眸子。
因为刚醒,那双眸子泛着微红,像隔着一片雾,无神地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茫然地看看四周,她脑袋迷迷糊糊的,过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慌,奋力挣扎起来。
顾承霄本就将她虚虚抱着,沈嘉仪一挣扎,便从他怀中又跌到了床榻上,她忙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了床榻的最里头,浑身戒备地看着边上的男人。
顾承霄皱眉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险些被气笑了,怎么,他是蛇蝎夜叉么,就这么让她害怕远离?
“过来!”
声音清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沈嘉仪瑟缩了一下,抱紧双臂倔强道:“不!”
“胆子肥了?”男人冷哼一声,俯身握住她露在被外的脚腕,轻轻一拽,沈嘉仪被拽得摔在榻上,娇软的身躯在金丝绣线的被单上滑了几下,眼看着就要滑下榻,她藕白的手臂盲目在空中挥舞几下,忽然碰到了床榻里侧的帷幔杆,连忙紧紧抓住。
顾承霄眸中怒意更甚,猝了冰一般,他冷喝道:“松手!”
“不!”沈嘉仪也不知怎么了,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撒手。好不容易从乾坤殿偷跑出来,远远躲到了玉梨苑,自己若是妥协,不是又要回到乾坤殿?
她不想再日日与摄政王宿在一张榻上,还要与他行……行那事!
她私下想,也许没有摄政王睡在身侧,自己体内的余毒发作时不会那么强烈,万一忍一忍就能过去了呢?
总而言之,她要离摄政王远远的,日后他娶他的摄政王妃,等时机到了,自己就收拾东西麻利地去尼姑庵里当姑子!
顾承霄捏着她皓白脚腕的手顿时紧了:“听话,松手!”
沈嘉仪本就细皮嫩肉的,平日里稍有磕碰,身上就会留下很明显的淤青,被男人这么大力捏着脚腕,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留了淤痕。
她有些吃痛地皱紧秀眉,仍是不撒手,壮着胆子道:“乾坤殿乃王爷单独的寝殿,臣女论身份,实在配不上住在那里。”
“你身上余毒未清,住得这么远,万一毒发,本王未及时赶到岂不是要多受苦楚?”易军诊治时提过,这十倍量的焚香散不可小觑,发作时异常痛苦,只有在阴阳相调后才能解脱。若能早些解毒,她也能少受些折磨。
这一切沈嘉仪浑然不知,脚腕的疼越来越厉害,她忍不住踢了踢腿,却纹丝不动,险些哭出来:“请王爷放手,就算是毒发,臣女忍一忍也就过了。”
忍一忍?这么重的药量,连易军都束手无策,她忍得住么!
顾承霄一双寒沁沁的凤眸顿时眯了起来,她宁愿忍着还不愿自己碰她?
呵!真是出息了!
不仅出息了,还天真得很!
见顾承霄有片刻的停滞,沈嘉仪以为他态度松动,脚腕的疼实在已忍到极限,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用力一蹬脚,蹬开了男人的手。
这一脚她用了全部力气,除了挣脱开扣在脚腕上的大掌,她似乎还踢到了什么。
只听一声闷哼,顾承霄剑眉皱起,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旁边的弄月脸色一白,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谢罪:“王爷息怒!沈姑娘并非有意伤着您!”
伤着?他被自己踢伤了?
沈嘉仪缩回床榻最里侧,杏眸诧异地看过去,顾承霄脸色的确不太好,虽仍然笔挺地站着,可整个人越看越奇怪,剑眉深蹙,朗朗俊脸有些扭曲,好像在极力忍着什么。
她忍不住思索起来,自己方才踢到他哪儿了?也没见有伤口啊!
半晌,男人神色稍缓,薄唇轻启,恶狠狠地说道:“沈嘉仪,你真能耐了,踢伤了本王,看你还能不能解毒!”
沈嘉仪:“……”
见她仍旧呆呆的,眼眸里迷茫又疑惑,顾承霄气得一拂袖,冷冷出声:“既然你如此想住在玉梨苑,本王便如你所愿!”
说完,他再不回头,浑身怒气地转身出门。
弄月连忙追上去,斟酌着措词:“主子,眼下玉梨苑只有奴婢一人伺候,是否要多拨几个人来照顾姑娘?”
这话问得逾矩,沈姑娘前脚刚惹怒了主子,自己立即替她要人伺候属实不妥,可她又隐隐觉得沈姑娘是不同的,主子再如何生气,对着那张娇花似的盈盈玉面也定硬不下心肠。
“拨人?”顾承霄立即止住了步子,一双寒冷的黑眸盯着她,“不拨!”
这那臭丫头擅自离开乾坤殿,执意搬至玉梨苑,堂堂摄政王亲自来接,她非但不领情,还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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