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义高兴不已,也顾不得主子是什么态度了,左不过沈姑娘的意思就是主子的意思,忙应下就退了出去。
顾承霄无语地看着小姑娘手忙脚乱地穿衣裳,活像只一头钻进花丛迷路的小兔子,越是着急,就越是穿不好。他铁臂一伸,将人抱到塌下软绒绒的毛毯上站好,慢条斯理地给她解开了那个她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小姑娘小脸一红,赶紧整理好衣衫跑下榻,“登登登”跑到梨花木桌边开始伏案作画。
顾承霄也不管她,自己穿戴好衣物,前往理事殿与众臣子商议要事,兖州铁矿案他不想再拖了。
——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天气阴沉沉的,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屋子内外都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湿气。
顾承霄抬步踏入翠竹阁内,就见一抹小小的烟紫色身影趴在梨木桌上,一手执笔,一手摁着宣纸,已经沉沉睡去。
桌案最里头挂着一幅婢女模样的画像,画中人栩栩如生,想必就是那个她思念担忧的巧雨。
窗牖被风吹得大开,雨点更加密集地溅到里头,弄湿了案上还未完成了翠竹图,小姑娘睡得很沉,因靠窗太近,浑身上下被淋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原本红润的唇被冻得乌紫。
顾承霄脸色一凝,将人抱起疾步往湢室去,边走边朝身后的婢女吩咐:“去备热水。”
沈嘉仪整个人昏昏沉沉,困得睁不开眼睛,直到男人将她从温热的水里捞起,替她擦干身子,又将她抱回到床榻。
娇软无力的身子触到柔软的床垫,她舒服地哼了一声,神色恹恹地睁开了眼,咕哝着:“好困啊……”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容易犯困,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似的。
“再淋一会儿,你就被冻死了!”顾承霄声音冷冷的,带着怒气。
下一刻,男人炽热的胸膛抵住她的后背,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沈嘉仪只觉得周身冰冷一散,暖融融的舒服极了。
他拥着小姑娘睡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大掌去拭她的额头,触手滚烫,心里一沉,果然发热了。
弘福寺候着的寺医很快赶来,那人衣着寒酸,神色匆忙,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跪地道:“小……小的见过摄政王殿下!”
一道足以让他惊惧的冰冷声音落下——
“内子被雨淋了一场,辛苦李大夫瞧瞧。”
“是是是,”李单忙不迭地点头,将目光转向床榻的方向,床帏早已落下,只露出一只细白柔嫩的小手,因为发热,白皙的皮肤透着薄红。
是个女子……又在摄政王的寝居内……
李单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女子尊贵的身份,一旁的侍女在那只小手上搭了一块丝帕,李单不敢再乱看,错开目光细细地诊治起来。
半晌,他眉头一跳,突然抬起头。
自李单诊脉开始,顾承霄就将他所有的动作,一个不落地看在眼中,见到他神色有异,冷声问:“如何?”
李单颤着身子跪下:“回殿下,这位……”正不知道怎么称呼此女子,上座立即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叫王妃。”
“是是是,”李单又紧张又诧异,这……从未听说摄政王已娶王妃啊……
这种话他是绝对没胆子问出口的,忙将自己诊治所得说出:“王妃身子本就虚弱,又加上淋雨受寒,这才发了热。除此之外,王妃是否长期饮用至寒汤药,另外还有一种至热之药,两相消磨,犹如困兽对抗,让王妃本就虚弱的体质更加不堪。”
至寒汤药便是避子汤,至热之药是焚香散,他虽是寺医,但为了生计,在富贵人家或是秦楼楚馆里接活甚多,避子汤和焚香散算是接触最多的两种药,他甚至无须问什么,一搭上脉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但这种场合下,给李单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明说。
好在摄政王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沉默地点点头,“辛苦李大夫开药。”
李单跪着没动,看起来像憋着什么话没说,又不敢开口,迟疑了许久,朝主座上的男子磕了个响头,试探道:“王爷可否进一步说话?”
顾承霄剑眉微蹙,站起身:“请——”
两人很快移步至偏厅,李单背着药箱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禀殿下,小的方才替王妃诊脉,似乎摸出了……喜脉。”
“当真?”男人倏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看向他。
李单立即如芒刺背,他听出了摄政王话中的惊喜,可这胎儿……
他硬着头皮:“属下行医数年,这喜脉应是不会错的,只是王妃身子孱弱,又时常喝避子汤这种至寒之物,还有焚香散余毒侵扰,这胎恐怕……”
怀了孩子,又喝避子汤,这种腌臜事在京都贵门中不算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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