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于晏打量着轩窗对面的青年,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十分眼熟,但是乍一看,却又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这人的。
青年容貌清秀,眉目如浅墨画就,一双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透出几分琉璃似的灰来,他唇边带着一抹笑意,眉眼微弯,仿佛总在打什么小算盘一般。
秦于晏越看越觉得眼熟,尔后心中忽然微微一跳,这人若是脸再小些,脸颊再鼓一些,眼睛要再圆点儿的话……渐渐的,一张久违的面孔从尘封的记忆中浮现出来,如同深潭中冉冉升起的水泡一般。
他再三将那青年打量一番,才略带疑惑地道:“长宁?”
听得这一声,相长宁忽而笑起来,眼角微弯,道:“我还以为道君不记得我了呢。”
秦于晏顿了顿,才慢慢地道:“好久不见了。”
相长宁笑道:“难得故友重逢,道君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么?”
秦于晏自然不会拒绝,道:“请进。”
相长宁进了屋,便听云婉婉好奇道:“师叔,这位是您的朋友么?”
秦于晏点点头,解释道:“从前的朋友,已有许多年不见了。”
云婉婉拍手感叹道:“真是巧了。”
一旁的蝉儿的反应却是与她截然不同,尽管她已经竭力抑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是一旦发现相长宁的目光移过去,她便有些紧张起来,连茶杯都要拿不稳了。
她越是心虚,相长宁便越是觉得有趣,与秦于晏说话时,唇边带笑,频频看她,看得蝉儿惊慌失措,那股子心虚的意味怎么遮都遮不住,最后就连云婉婉都有所察觉了,好奇道:“蝉儿,你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
蝉儿乍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弹了一下,失手带倒了茶盏,霎时间滚烫的茶水蔓延开去,疼得她低呼一声。
还未等云婉婉几人说话,她便立即站起来,低声道:“实在抱歉,不当心弄湿了衣裳,请恕奴家失陪了。”
她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了,云婉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很快便隐入黑夜中。
相长宁若有所思地盯着轩窗对面,那女子穿过回廊,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就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立即撇开头去,不敢再多看,微微垂下眼,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相长宁顿了顿,才问道:“方才这位姑娘是哪个宗门的?”
云婉婉听了,便答道:“蝉儿是莲华宗的内门弟子。”
相长宁唔了一声,云婉婉疑惑道:“怎么了?”
相长宁笑了笑,道:“无事,我就随口问一问。”
云婉婉自然想到了方才蝉儿的不妥之举,遂歉然地替好友解释道:“蝉儿今日仿佛有些不适,她平常不是这样的,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相长宁修为高过她,又是秦于晏的故友,云婉婉礼称一句前辈是应当的,相长宁一哂:“哪里?”
云婉婉见他神色并无不悦,这才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师叔脾气好,师叔这位故友的脾气也应当很好才是。
今天晚上云婉婉本是为了自己的好友,才将自家师叔约了过来,原是想让他们二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却不想事不尽人意,最后好友匆匆走了,倒把她晾在这里,听这两人说话,你一句来我一句去,全然不像是久别重逢的知己好友,倒仿佛天天都见面似的。
云婉婉灌了一肚子茶水,最后实在受不住,起身向两人告罪,说要回去练剑了,听闻这话,秦于晏便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慢慢地道:“既然如此,便要好好练,如今距离论道大会开始还有六日,你且先把春水飘萍剑的第七式学会了再说,暂且门也不必出了,练不好,将来上了擂台,丢人的不止是你自己。”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重了,但是云婉婉却不敢分毫反驳,只得垂着头听训话,口中喏喏应是,她纵使再没脑子也看出来了,她这师叔对自己的好友半分意思都没有,今天晚上这一场精心的安排可谓是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心思了。
她正嘀咕间,却听秦于晏道:“可听明白了?”
云婉婉连忙应下:“弟子明白了,谨遵师叔教诲。”
秦于晏嗯了一声,放缓声音道:“如此便好,若修行中有什么不懂之处,尽可以去问你师父和我,若我们不在,你几个师兄师姐修为都在你之上,问一问他们也成,去罢。”
听了这两个字,云婉婉如蒙大赦,连忙向两人告辞:“那师叔,这位前辈,弟子就先行回去了。”
秦于晏点点头,相长宁轻笑着道:“修炼要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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