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开车来的吗?”我问道。
白存殊站定后颔首,他一手习惯性放进裤子口袋里,一手提着他新买的玩具。
“所以,你想和我谈什么事?”我单刀直入,显得很急迫。
“先进去上个香。”话落,说话的人已经拾阶而上。
我原本对求神求菩萨没有任何欲望,因为不相信就没有逢场作戏做虔诚的必要,正要开口拒绝却忽然想起白元兰,于是我犹豫了两秒还是转身跟上了白存殊。
仙女山寺庙的宝殿很雄伟,内部有三层楼高,巨大的金身释迦摩尼垂眼慈悲望着众生。
跨进佛殿的门槛有讲究,靠右边的门要跨右脚,靠左边的门要跨左脚,这是我奶奶教我的,但她没有把原因讲解给我听,所以我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很好笑。我曾问过奶奶如果恰好在中间位置跨门槛岂不是要跳过去。奶奶一面嗔怪我在寺庙里不够庄重一面忍不住笑了,她尊敬菩萨也爱我。
今天奶奶不在,我倒遵从了她的话,靠着右侧门边迈进了右脚。白存殊显然一点都不懂寺庙的规矩,他从中间的位置大步跨进,抬着头直视着佛祖金身,不过他倒是真上了香双手合十闭目虔心祈祷了一番。
我等他的时候便随着人流绕了一圈佛殿,这个佛殿有后门,出去是另一个大殿,菩萨和十八罗汉都有。我出了佛殿去看观音像,比起如来佛祖,我对观音菩萨感觉更亲近些,因为小时候我奶奶常和我说如果你感到害怕就心里默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奶奶认为菩萨会听到一定会保护我的。我虽然不信,但久而久之便牢牢记住观世音菩萨是大慈大悲的。我羡慕奶奶的交付和虔诚,因为这样可以感受到安全感。
而我的安全感流动性很强,我到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带给了我安全感,从一个个不安茫然里出来再一次次进入新的不安茫然。我是个停不下来的人,从高中毕业开始,我便没有闲下来过。
我妈程明影是病死的,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工作又很操劳,在我高三那年她的身体变得很差,有段时间她感冒咳嗽不止住了院。我当时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咳嗽就去世,而她去世后,白元兰想把她葬在白家的坟墓里,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我当时不懂他们活着的人和一个去世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直到我知道了程明影插足白元兰婚姻的事情。白家所有的人都很喜欢江荷,而江家和白家更是世交,这两家的结合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其乐融融,我妈破坏了这种美好。
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一半无意一半出于愤怒:程明影的葬礼期间,我在会客室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江荷的笔记本,我悲伤程明影去世更愤怒她人生最后一段时光里还活在江荷的阴影之下,我便很想知道江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的女人。
我愤愤翻开那本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书桌里的笔记本,赫然看到夹在里面的是程明影和白元兰见面拥抱的照片,而在夹照片的那页本子上还备注着日期和一行愤怒的字:白元兰出轨证据。记录的时间和照片上是一致的,时间点是在我九岁的时候。
这一行字如同一个记重拳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震惊到慌张着草草翻过笔记本,里面还夹着两封信,两封收信人都是程明影,看笔迹是白元兰写的。我正想拆开信,有人走了进来,而当时走进来的人是白存殊,他叫了我的名字,很生气。
此刻跨进佛堂叫了我的名字也是白存殊,我回头看到他脸色平静,此情此景我忽觉人生也算幸运,从前那样的打击和愤怒之下,我也找到了些相对缓和的方式走出来,接受了事实。此刻已经是现在,再说些什么都不值得人担心,毕竟坦白后的难堪其实比掩饰更坦荡。
“你刚才求了什么?是不是保佑白叔叔身体早日康复?”我问白存殊,人就立在千手观音像前。
白存殊听得问抬起头看了看菩萨:“病能不能治好是医生的事情不是菩萨的事情,我不会为这事去求神拜佛。”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无话可说只能离开。从佛堂侧门出来有条小路连着一家商店,里面卖佛牌字画和茶水饮料。
商店里还有供人休息的座位,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空了一桌,我便指了指位置让白存殊先去占位还问他:“你喝什么?”
“水。”白存殊回答我,人却往柜台去,“我去买你去坐,喝什么?”
那我只好去占座:“随便什么果汁吧。”
这个区域不算宽敞,我坐下后和隔壁一对老夫妇紧紧挨着,他们都穿着朴素的防风服戴着渔夫帽分着保温壶里的茶水吃着馒头,他们一直在聊天说笑,轻松自在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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