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木答道:“嗯。”
“我上次一提到他,你便不肯回答,”楚韶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放平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这次你总得告诉我,他到底如何?”
“他……”周兰木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他是……”
这次剩余的风水香实在太少,恐怕撑不了多久。
楚韶已为此事抓心挠肝好久,不禁把语气放严厉了些,逼问:“他是什么?”
“他是我……”周兰木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心悦之人。”
楚韶这次可真是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闭目的白衣公子,喃喃道:“心悦之人?你二人从前素昧平生,如何心悦,你莫不是拿话诓我?”
“救命之恩,一面难忘,”周兰木这次没急着反驳,只认真地、用力地说道,“若不是为他,我可以不回中阳的,可我想见他一面……”
楚韶虽在心里猜了千遍万遍,也隐约猜到了这个缘故,但总不敢当真,直到听他亲口说出来了,还觉得十分不真实。
当年在宗州,他救了周兰木一命,周兰木心心念念要来找他,所以即使坐拥兰阁,他也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回了中阳。
怪不得……怪不得回中阳第一件事就是来寻他,怪不得他想方设法地为他除掉了金明镜、又拉拉扯扯地不肯从他府里搬出去。
哪里还需要试探什么,这个人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楚韶想起初见时他身上的一身伤,想起昏黄月色下他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想起他刻意撩拨的神情……一桩一件,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他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他,才能忍下那么多的伤,咽下周身所有的猜忌,卑躬屈膝地跟在他身边。
怎么就……这么傻呢。
空气中的香气快要散尽了,楚韶快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夜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楚韶站在窗边,因此看不见周兰木在他转身之后便睁开了眼睛,唇角没忍住地扯出一个笑,又被自己努力克制着压了回去。
他在黑暗中克制着笑了好久,最后嘴角竟有些僵了。
周兰木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唇,一时间竟没有想清楚自己在笑什么。
他有些茫然地放下了手,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于是思索片刻后,他直接坐了起来,冲着窗边的楚韶唤了一句:“元嘉——”
楚韶肩膀一颤,随后很快地回过了身,掩饰道:“嗯?你方才睡着了,我没睡着,便起身看看,你怎么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周兰木揉着眼睛,装作很茫然地问,“你怎么还没睡——这地上褥子都没铺好,你方才一直站在窗边么?”
楚韶没答话,低着头走回来,仔仔细细地铺起了被子。周兰木见他不理自己,恶趣味上头,便趁着他整理完毕起身的时候,拽着他的腰带向后一拉。
周兰木好歹习过武,手劲颇大,楚韶又对他毫无防备之心,竟然直接被他拽倒在了床上,再想起身,又被他按住:“地上寒凉,你以为自己身子是铁打的?”
带着兰花气味的长发暧昧地拂过他的脸,楚韶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口气却还要装出无奈来:“放……放手放手,我……我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些年,还怕这个?”
得知这个人真的喜欢他之后,从前那些轻佻的话,却是卡在喉咙边上,再也说不出来了。
深青色衣袍上的玉腰带被周兰木刚才一把扯了下来,此刻凌乱一片,周兰木一边按着他不让他起身,一边把腰带随手往地上一扔,语重心长道:“常年寒凉便更要注意保养,否则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平王与春来客栈一事,你怎么看?”
“此事还要去了东南再说,”楚韶不想跟他动手,又被他死死按着不能起身,只得僵硬地跟他说起正事,“平王一向不插手朝政,怎么这次却不怕中阳贵族弹劾,在逝川这种人来人往之地制造血案,于他声名也无益处——恒殊!你先起来!”
“此案复杂,还这么危险,你肯陪我来逝川,我一直没有说,我感激你啊,元嘉。”周兰木充耳不闻,似乎是觉得一直伸手按着不太好,干脆曲肘顶在了楚韶的脖子上,“不过戚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春来客栈不过是小客栈,值得他手伸得那么远来解决?”
“我也在想这件事,”楚韶伸手搭在周兰木抵着他的胳膊上,又不敢用力,只得仔细回复着他看似一本正经的问话,“之前那老板娘说是寻仇,或许戚楚早年在逝川待过,真的是呢,你在逝川人多,可着人调查一番……”
“你怎么这么懂人心思,我今日早上出发前便已经派人去了,”周兰木见楚韶不敢激烈反抗,恶向胆边生,手顺着楚韶深青色的衣襟滑了下去,嘴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遇见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世界上原有人可以如此明白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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