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我懂了。&rdo;说完这句,两人都沈默下来。摇摇晃晃中,林迁本来昏昏欲睡,然而胳膊不小心碰到莫加的身体,令他猛地惊醒。大夏天,双恒星照耀的大夏天,和他脸上那些&ldo;藤蔓&rdo;的高温相反,这人的身体竟冷如冰块。仔细看,还会发现他在瑟瑟发抖。林迁不禁有些担忧,看来这人病得不轻啊,难为他还能睁著眼,保持意识清醒。&ldo;朋友,你冷不冷?&rdo;&ldo;……&rdo;&ldo;要不,我把衣服借给你?&rdo;莫加瞟了眼他薄薄一层的工作服,懒得说话。过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冷得受不了了,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下意识地半靠在林迁温暖的背上。林迁身体微微一僵,小心翼翼地扭头去看,岂料刚扭到九十度,一把切割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持刀者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更紧地靠著他,两人此刻就是前胸贴後背的状态。&ldo;那什麽,朋友,你还好吧?&rdo;林迁牙齿咯咯咯,吓的。&ldo;脱。&rdo;莫加也在咯咯咯,冷的。&ldo;啥?&rdo;&ldo;把衣服脱了。&rdo;&ldo;……&rdo;刀子压得更紧了一些,林迁能感觉到冰凉的刀刃在他脖子上轻微地颤动──这人根本就是强弩之末了,还要逞强麽?叹了口气,他说:&ldo;朋友,既然救了你,我就会救到底,我脱就是了,这种事情嘛,不需要威胁。你把刀子收起来,好吗?&rdo;莫加混沌的脑子里灌进了这人沈静的声音,他望进林迁的双眼,里面尽是真诚与安抚,明润得像是一杯温水,不知不觉就松懈下来。凶器慢慢放下,林迁赶忙把切割刀放回工具箱,转头就换了副嘴脸:&ldo;你想拿我当暖炉,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rdo;莫加沈默地看著他变脸。&ldo;有你这麽求人的麽?我这是脾气好,我告儿你,要是我兄弟张索,早把你扔角落里自生自灭了,他还能再给你来几拳!&rdo;莫加冷哼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还是其它什麽表情。林迁梗著脖子道:&ldo;不、不就是取个暖麽,来就是了……但是我告儿你啊,我不卖身!你可别乱来啊!&rdo;他一边利落地脱著一边说。脱完上衣後他把衣服搭在莫加背上,聊胜於无。为了避免在大街上被人围观,他们绕了不少路,矿石车吭哧吭哧开到公寓时,都快要日落了。莫加似乎陷入了沈睡,林迁一直本分地充当暖炉,同时还忍受著贴在他後颈的灼热&ldo;藤蔓&rdo;,可谓冰火两重天。下车的时候,林迁正要推醒他,忽然听见一声微弱但清晰的话语。莫加说:&ldo;卧槽。&rdo;林迁伸出去的手停滞了好久,在发飙的边缘反应过来他这是什麽意思。他有些迷茫,真的。他救了个总是威胁他的人,但是,这个人又对他说&ldo;对不起&rdo;。&ldo;我操。&rdo;林迁嘟囔了一句,把人半拖半背上了楼。作家的话:大家光棍节快乐。下章预告:莫加愣了愣,面前这个人,戳爆了他的自我膨胀。南达尔第一次知道,研究所後面那条排污水道是通往地下暗河的。听闻这件事的时候,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出现了自己被军部扫射枪决的画面。躺在病c黄上,左臂灼伤胸骨骨折的诊断书从他面前的电子屏上掠过,他自己给自己注射了一针镇痛剂,然後对汇报情况的搜寻人员说:&ldo;立即向政务司提交紧急申请,以军部授权的名义调取路政规划图和地下水道图,再搞一套探查暗河的设备。&rdo;&ldo;是!&rdo;搜寻人员都是研究所的研究员,看见自家所长要下c黄,连忙制止,&ldo;所长!医生说你还不能活动啊,有什麽事我们来做就好!而且您半小时後还有个采访……&rdo;&ldo;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心里有数!&rdo;南达尔推开他们,叹了口气道,&ldo;哎,你们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rdo;他坚持要出去,助手只好给他披上外套。搜寻人员都有些纳闷,那天的恐怖袭击来得就很蹊跷,之後他们都没顾上研究所的修缮重建,一门心思在找人,到底是什麽人让所长这麽紧张?问起细节来所长也不肯多说,以至於他们现在只知道要找的是个生物舱,却不知道里面装著的是谁。南达尔寻著水道图分析,排查出生物舱可能搁浅或被拦截的地方,然後放下暗河探测机器人,一处一处地找。庆幸的是,他们很快发现了生物舱留下的一些线索,包括撞散的零件和碰擦在岩石上的痕迹。依靠这些线索,南达尔判断生物舱可能已经从暗河中冲出,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暗河的环境太不适宜生物舱开启,如果开启失败,那将直接导致莫加少将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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