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杜浩川突然脑海中有了家的感觉。他微笑的下了车,何卉伸手去提他手中的塑料袋,但是杜浩川避开了。
“没关系的,提重物这些交给我就好了。”杜浩川说道。
何卉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在了前面。狭窄又坡抖的楼道,一双又细又白的腿在杜浩川的余光中强势存在。
很快两人就到了门口,何卉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出钥匙打开家门,杜浩川站稳之后喉结微动。
“话说这几天有事,一天能睡四个小时就不错了。”饭后,杜浩川自然而然的躺在破旧的沙发上,略带试探之意的抱怨道。
何卉在厨房间里切苹果道:“什么事情呢?”
“就是公司的一个项目遇到一些问题,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开展。”杜浩川解释了个大概。
“那你现在能闲着躺在我这里,看来事情已经能解决了?”何卉看了他一眼。
“只能说现在有个好兆头。”杜浩川将一只手放在额前,声音慢慢变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毕竟事在人为。”
“你说的没错。事在人为。”何卉端着切好的苹果出来,微笑的站在沙发边上俯视着杜浩川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杜浩川总觉得何卉的神情意有所指。
“之后我可能还要忙上几个礼拜,估计只能微信聊了。要不我们视频通话吧。”杜浩川坐起,将刚刚把盘子放在茶几上的何卉拉到自己的怀里,温声说道。
“再说吧。”何卉只是这么回答道。
“你会想我嘛?”杜浩川问道。
何卉微微侧头看着杜浩川,脸上的神情似是有些吃惊:“你以前是不会这么问我的。”
“那也没有吧。”杜浩川笑道:“难道我以前没有说过我想你吗?”
“说过,但是我能相信你几分?”何卉突然发问。
“我……我知道无论如何,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既然你愿意重新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再负你。”杜浩川收紧手臂,将脸埋在何卉颈边说道。
“是吗?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呢。”何卉喃喃道。
杜浩川听了身形一顿,何卉继续说道:“在外人看来,是我父亲自己贪污挪用公款等,并且他的确肇事逃逸,而我,证据摆在面前,防卫过度杀死人,甚至防卫过度的细微证据,还是你找了律师来替我辩解的对吗?”
“你…知道?”杜浩川扶着何卉的双臂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注视着何卉的双眸问道。
“我知道啊,所以你为什么说你对不起我?”何卉问道,一双黝黑的眼眸让杜浩川一下子无法看清何卉此刻内心的真正情感。
“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当时把我的愤怒痛苦转移在你的身上,而忽视了你的痛苦,你的处境…”杜浩川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何卉直接的注视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是吗?”何卉冷淡的回了一句。死水一般的宁静在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就在杜浩川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何卉先开口说道:“你不吃苹果,要氧化了。”
至此,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之后两人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个话题一般。聊了些其他的,又看了会儿电影频道后,何卉下了逐客令,杜浩川只能依依不舍的和何卉告别,临走的时候,还在说着希望视频通话的事情。
第二日,市中心的一栋高楼大厦里,杜浩川坐在视野极佳的办公室内,正在视频通话中。
“已经按照你说的,将那些照片和录音传给报社了。”视频中的男子头戴着黑色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见极薄的嘴唇和消瘦的下巴。
“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得到好消息了是吗?”杜浩川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男子回答完后,紧闭嘴唇。
“听说,你准备要结婚了。”杜浩川突然话题一转。
视频中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暂时还没定好。”
“那如果事情顺利进展的话,我到时候给你包个很大的红包。”许是事情有了转机,杜浩川难得好心情的说道。
男子只是沉默寡语,于是杜浩川很快切断了视频。
之后的几个礼拜,就如同杜浩川预料的,一大堆事情向他涌来,他根本无暇去照料他的爱情之花。偶然得片刻闲暇,看着聊天界面中对方不咸不淡的话语,杜浩川也会想,何卉是否也在想念着他呢。
而与此同时,市五人民医院,紧急送来一位被殴打严重的病人。随着病人送进医院治疗,一旁陪护的女人也是焦躁不安。
在等了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门里走出来。女人立马上前询问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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