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愈发昏,言声里已透出抛却理智的不耐烦来。这时座下一点动静也无,然屏风后却骤响起卧柜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传来一个女声:“元都督是病糊涂了,既然自己都开口说了,那就将这位置让出来吧。”众人讶然扭头看去,只见李淳一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她不该出现在这!然她负手而立,一身王袍毫不凌乱,眼眸中无半点惧意,方才说的话也没有任何玩笑味道。元信对她的偷听很是火大,他正要站起来,却双腿乏力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这时李淳一长叹一口气,座下忽有两个镇将霍地起身冲向元信,口中唤的尽管是“都督怎么了?”般的关切,然实际却是死死按住了元信,将他牢牢钳制住。底下未被策反的镇将瞬时反应过来,然这反应已经迟了,随着公房内摔碗的声音响起,外面瞬间起了打斗,且屋内又有两个镇将站出来表明了立场,同时,又有持械卫兵破门闯入。从服色盔甲来看,这些卫兵正是谢翛手下那一拨精兵。钉死窗户的声音骤然传来,握有重兵的镇将们已失去了主动权,元信亦是如此。他方才服的药,一时间将他力气都抽离,平日里的威风凛凛,此时悉数消失殆尽。李淳一走到他面前,面色沉静道:“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不要再出门了。”她看向走进来的谢翛:“元都督染了疫病,不便见人,可是听明白了吗?”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采访】公:听说你现在和宗桑感情不错,请问为什么你要倒戈?乌鸦v乌鸦v:毕竟是一起被拔过毛的交情,我能理解成是同病相怜吗,呱!公:……那,如果李淳一回来了,你是跟宗桑还是跟她?乌鸦v:当然是,谁厉害跟谁啊!公:……那,如果宗桑跟李淳一都掉水里,你救哪个?乌鸦v:啊年轻人你真是naive,我老到时候肯定是拍拍翅膀飞走啊。?☆、【四九】查贪墨?谢翛连忙应道:“喏,臣必定照顾好元都督。”随后回头示意身后两个兵,那两人即刻上前,将昏昏欲倒的元信架起来,扛着送往卧房。元信“被染疫病”,屋内近十个镇将个个深感不可理喻,倘若不是有士兵强行拦着,恐怕就要上前与李淳一打起来。其中一人更是扭头指责“被策反”的某镇将:“老常!你竟是做出这等事来!真是轻信了你!”常镇将面对指责默不做声,脸上也未现愧赧与心虚之色。这时李淳一对外吩咐道:“拿进来。”话音刚落,便有士兵抱着一沓簿子进来,每人面前依次放了一本。李淳一也不说话,只由得他们去看面前的簿子。一时间整个议事公房内都静下来,那些个镇将面色瞬间就变了。因簿子上所写的,正是他们各自辖区的兵账。兵员有多少隐瞒,长官有多少贪墨挪用,从这簿上的陈述来看,竟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禀告声——“殿下,找到了!”音落,便有两只大箱被搬进来,稳稳当当放在了元信刚才坐过的地方。李淳一走过去,将那箱子打开翻出一册簿子来,这才开口与那几位脸色变了几变的镇将道:“这里仅是部分实账,若将齐州府再深入地搜一搜,挖出一整套账目来恐也不难。朝廷想借此机会彻查山东贪腐,都督都在被查之列,诸位更是不能例外。这些簿子上所陈,是不是事实,你们一定比谁都要清楚。倘若配合调查,最多不过革职;但——诸位如果领兵闹事,则是以叛乱罪论,兖州府即会出兵平乱,到那时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便不好说了。”她将利害关系陈毕,将前路铺明,说得心平气和却又暗藏压迫感,听得镇将们一阵心惊。镇将的长官是都督,但哪怕都督再怎么手段滔天地纵容他们,他们说到底还是为朝廷做事。倘若当真如李淳一所说,是朝廷铁了心的要追究,那么在元信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们再不识相便是找死了。但这到底是李淳一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这是疑点所在。底下一番鬼心思翻涌,李淳一断不会留他们聚在一起筹谋对策,而是遣人将他们分开关押留看。都督府里这回出了大动静,外边人却只知道元信染了疫病,医博士进进出出,整个都督府都弥漫着药味。染病是最说不清楚的,都知道疫病起得急,且发展起来十分难控,如果命不好,就此死了也不稀奇。元信命悬一线,随时都可能摔得粉碎。至于那些镇将,部分回了驻地,大多数则被困都督府中,递不出消息,也找不到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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