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郭起的大嗓门从旁响起,他从案后探出半截身子,笑道,“最多不过提一两个识相的做都尉,万卓的位置,哪是那么好顶的?”
真当上峰死了就该挨个儿往下数了?军中可不是这么个论资排辈法!
“莫非…”连微看了眼郭起,后者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我手下的人都给将军带走了,就算是运粮也得有兵吧?”郭起一耸肩,满满的跃跃欲试,“南城那支人马向来得栾贼青眼,甲胄兵器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们来,我可盯了许久了,总算是让我等着了机会!”
他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于是计划这就算定下了。喻扬起草公文,郭起带上一小队甲士就往南城兵营宣告指挥权的转移,顺便找找徐榕;宿鸣则留下来,与连微一同伏案疾书。
写什么?自然是归拢计算符骞那边需要的粮草资源了。目前手下能派出多少人,筹出多少粮草,又是否要增兵过去,都还要仔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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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郡守府几人惦念着准备后勤的符骞,丝毫没有要劳人为自己增补粮草的意思。
他既然带人携数日口粮就敢出城,打的就是速战速决的主意。本来,扈郡可供调遣的人马也不算多,只与关内守军五五开,玩不了什么“十则围之”。他们所占的优势,只有一个猝不及防。
既如此,那就把这一点优势扩到最大。
黑压压一片兵马停驻在巴岭脚下,安静得仿佛只是一片被风吹落了积雪的黑松林。
冬日的天黑得早,今日又有风雪,不过申时,天幕已经暗下来,成了一片沉沉的铅灰色。符骞令众人散入林中靠近关隘,自己则押了督察使,顶着山风,沿着裕径直直往里去。
玉屏关的守军在城头已站了近一日,眼下正是困倦疲乏,就等着换班的时候。一人小幅度地抻了抻僵硬的腰背,忽然感觉前方曲折伸入山中的小径上,仿佛多了几个小黑点。
自从入冬,已多日不曾有人经过此地。自从长尧王合并了岭东河西二道,玉屏关便再未有过兵祸。平日从此而过的,多是来往两道之间的行商。到了冬日,山深难走,行商们也都不再出门,玉屏关便彻底闲了下来。
他莫不是看花了眼?守军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却见在铺满白雪的裕径上,踽踽向关隘移动的人影越发清晰了。
城楼下,守在门旁的兵士已经扬声喊道:“什么人!”
凡欲过关者,百步之外就需报上姓名来历,到得近前,更得受兵士检查,才能过关。且入关后需沿官道直行穿过,若无驿站文书,不得在关内停留。
听到守门人遥遥传来的问话,符骞松开一只扶着肩头担子的手,掌心翻出的短匕不着痕迹地抵在了督察使的后腰上。
督察使脖颈一缩,而后朝城楼大声道:“我乃长尧王手下督察!今受急令返回东安复命,任何人不得阻拦!”
说话间,两人已又靠近了不少。守卫像是没听见他的宣告,手中长矛一横,拦在前方:“可有通关文书?可有身份令牌?”
此时,若一个回答不对,守卫身后的城门就会立时关闭。惊起了守军的警惕性后,再想破关,就只有正面强攻了。
短匕翻了个面,用在寒风中冻得冰凉的刀刃提醒被它威胁着的人谨言慎行。督察使打了个哆嗦,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丢过去,没好气道:“看看看!看过了就快放爷爷过关!——这鬼天气!”
他粗暴不耐的语气反而打消了几分守卫的怀疑。他草草检视过令牌,扬手掷回来,随口道:“官爷这是怎么了,一身如此狼狈?”
督察使呸了一声:“路上遭了贼!”
被半真半假骂成贼的符骞低眉顺眼,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名挑担小厮。
确认过身份,守军便让出道路,放二人过去。督察使当先过门,走出数步,却听身后符骞“哎”了一声。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城门雪滑,让他崴了脚,把肩头担子撂在了地上。
“官爷,你家小厮没跟上啊!”身后守军喊道。
督察使不为所动,背对城门,心中冷哼。
——平日惯用的双锏就有几十斤重的征西将军会挑不住这么个担子?谁信啊!!!
他不仅不转身,反而迈开脚步,一言不发,沿着中央的步道开始狂奔。
玉屏关建在巴岭之中,谷深路险,故而占地不大,他只要在骚乱波及全关之前穿过另一边的关门,就能算是逃得一命了!
“官爷!官爷?”守卫又喊两声,见前方一身狼狈自称督察使的中年男人毫无反应一心奔跑,疑心顿起。
他追出两步,又想起那人带来的小厮还在后头,于是喊了同僚前去追赶,自己又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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