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还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衡安儒?吴胤?这两个不用说了吧。符骞的河西道也被你排除了,那是要去泉平关外?”连微向前压了一步。
“不久之前,泉平关还被两相紧逼——若河西道当真溃败,单正初的泉平关又能留到几时?”
最多仗着长尧王和南阳王的龃龉,苟活几年。待单正初也覆灭,又要去哪里?
“主子——”
“不必再说。”
“……是。”茶楼主人一咬牙,“这茶楼便是我等的驻足之地,若您打消了念头,务必来此报信,陈陵卫誓死护送主子出城。”
连微摆摆手,转身步入雨中。
*
“主公,还有约莫一刻钟就要到了,是否令将士们休整片刻?”
车马辘辘,中军精雕细镂的八驾大车之前,一员将领放慢马速,屈身敲了敲车壁。
车窗后的锦帘被拉开,一张眉间刻有深深斫痕的面孔露出一角,吴胤道,“前方如何?”
“前方再有十余里,便要与衡安儒后军短兵相接了。”将领答道,“探子报说,南城门处战况正胶着,主公,是否令众人原地休整,联络城中守军一齐行动?”
这一支三千余人的先锋军,为了驰援东安,只随身带了几日粮草,这两日除了必要的休息,都是日夜兼程,虽及时赶到,也称得上是人困马乏了。
“休整什么,等着南城门被破,东安沦陷吗?”吴胤不虞道,“衡贼定然想不到我们能这么快赶来,若放了信鸽过去,反倒引人警惕。”
“主公是要?”
“正该一鼓作气,击破衡贼后军!”
“可……”将领犹豫道,“我们毕竟只有三千兵马,主公您千金之躯更是尚在军中,如此行险,恐怕不妥。”
“我几十年前便开始领兵,此等事莫非还要你教我不成?”吴胤斩钉截铁道,“传我令下,保持阵型,全速前行!”
军令如山。
这一支尽是精兵,哪怕才赶了许久的路,依然飞快整队,以两员先锋将为首,吴胤乘的大车押后,向视线边缘隐隐的喊杀声来处冲去。
衡安儒所部军队,此时正集中于东安城南,进行日常的攻城。他们也不强求登上城墙,只用人数逼迫守军不住投下滚木沸油,以此消耗从不曾被人逼到城下的东安城内所备不多的资源。
像衡安儒这般孤军直入的作战,东安守将也不是不想联系其他城池来个前后夹击,奈何吴胤已将岭东道境内大部分兵力都带去了泉平关,此时各城不过是留下了堪堪够用的守军,若要出城为援,说不定一着不慎,反而要被拿下城池。
看着仓库中飞快见底的守城物资,和城墙下仿佛源源不绝的敌军,东安守将简直要愁白了头。
“再过两日……两日!物资便要耗尽了!”他站在城头,眉头皱得死紧。
现在不过是仗了城墙的便宜,除却被冷箭所伤的寥寥几人,守军并未有多少损伤,士气也还可支撑,看着仿佛尚有均势。
待守城物资耗尽,兵士不得不在城墙上与敌军展开白刃战时,伤亡便会急速增长,几倍的兵力差距,会让他们根本无法强守城墙。
“求援信不是已经发出去了吗?主公何时班师?”
旁边的副将指挥着民夫又运上去一批滚木,闻言道:“今早收到急信,说是已调遣军队疾行赶回,不日便到……啊,那边!”
他忽然探手出去,指向远处山丘。
山丘与底下平原的交界处,一片扬尘蓦地升起。
“是援军吗!”
两人都紧紧盯住那一隅,唯恐错漏了一点细节。带起扬尘的那支人马从山丘上席卷而下,如一柄利刃,直直撞入队形相对分散的衡安儒后军,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纵使人数不多,一时竟然冲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引发一小阵骚动。
守将已眼尖地看到了那支人马簇拥的大旗,不由惊喜道:“是主公的大军!”
副将也是激动不已:“是否传令开了城门出兵,趁着衡贼不备,与主公前后夹击?”
“自然——不,等等……”守将正要下令,忽然一顿,“主公的后军呢?”
先锋军虽勇,毕竟人数有限,又是疲兵。第一阵冲锋借了一股锐气和地形坡度,但势头一过,衡安儒后军未如预计中溃散,他们反倒陷入了重重包围。
三千人的阵型在城头看去不过一个小点,比这些人马更醒目的是他们撕开的那条口子。在守将的注视下,就见敌军在骚动之后很快镇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开始围拢包抄,而口子眼见着渐渐合拢,却始终没有后续的大军跟上,扩大这微弱的优势。
“难道说并无后军?”守将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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