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对她心中过的想法毫无所觉,继续道:“不过也不能太放松了,你一会儿进去以后还是多听少说,不要到处乱看,做好一个摆设的本分。”
“将军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附和就可以了,别自作主张。往哪里走都会有人带着你,自己不要乱跑,免得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呸,将军眼皮子底下才不会有这种事情……”
瑶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说到后面自己也有些乱了,懊恼地一拍额头,索性总结道:
“总之别乱来!那些大人物得罪哪一个,你都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偿的!”
连微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让她谨小慎微的意思总是明白了的。她向瑶儿点点头。
瑶儿看起来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张了张嘴,却也找不出更多能说的了——往常送入府中的姑娘也并不是由她教导,一时间能想出这么多也是不易。
倒是在外面驾车的侍卫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带点温暖笑意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这位姑娘且宽心,你只要时刻留在将军身侧即可,没什么难的。”
侍卫沉稳的声音比瑶儿急切的叮嘱倒更能让连微安心些。
她道过谢,靠着微微摇晃的车壁开始闭目养神。白日在路上颠簸了一天,方才的沐浴简直把所有倦意都从骨子里发了出来,她实在是有些困乏。
半睡半醒之间时间过得尤其快,仿佛只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工夫,马车就停了下来。
这里距宴饮之地应当已经不远了——尽管能看见的只是一道偏僻的角门,但隐隐有人声从墙那头飘来,夹杂着丝竹婉转,在渐浓的暮色里微弱却清晰,直往人耳中钻。
“这边走。”角门后早有侍女等着引路,不多时她就被引入一处屋舍,屋中原已有两名侍女,看见她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点满意的神色。
“难为卫姐姐那边能这么及时地找出个身量合适的姑娘替上来。”又用软尺粗粗比量了一下,为首的侍女切切实实松了口气。
她引着连微进了内屋——内屋靠墙摆着数个大柜,此时门都敞开着,内中满满挂着衣裙。三人围着连微,动作利落地给她换了一身朱红的洒金绉裙并一件玄色绣金的短上襦,就把她拉到镜台前为她描眉上妆。
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侍女们短短一刻钟就把原先毫无修饰的连微整个包装好,送到了一面落地的大铜镜跟前。
“姑娘,您看这样如何?”
堕马髻,桃花妆。原先已经足够勾人的眉眼被胭脂妆粉勾勒,更添了几许勾魂摄魄。眼尾的小痣被添画成了一朵精致的墨梅,在如玉的面庞上尤为惹眼。朱唇微弯,颦笑间几乎可以攻城掠地。
再也不信丽质天成,粉污妆玷了,上完妆以后这容色几可杀人。连微倒吸一口凉气,心悦诚服:“完全可以。”
……
澄园中央的栖闲厅,此刻正是灯火通明,明亮的灯焰在窗纸上映出与会者模糊的影子。有窗缝间漏出光影落在厅前涵松潭被风吹动的水面上,随着悠悠管弦声一晃一晃。
连微整个罩在大毛斗篷里,顶着入夜后骤然冷下来的风,匆匆绕过涵松潭,刚踏上厅外回廊的矮阶,就已听到了内中众人的笑语声。
“将军今日这立冬宴,瓜果酒肴都是上佳,世间难得一品的好东西。”一个带了些醉意的男声粗声粗气道,“只可惜,还是少了点什么啊!”
“不知童兄所指何物?”一道低沉微哑的声音随即响起,不同于发问者中气十足震着耳膜的音量,他不过寻常说话,声音却仿佛就响在耳边,字字清晰。
“那可不就是美人儿么!”那男声豪放地大笑起来,“今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故,将军主持的宴席上竟然会缺美人儿,可真是桩稀奇事!”
“童兄这话可要伤了佳人心。”低沉的男声不急不缓道,“在下精心教导的这十数舞姬正是大好年华,莫非都入不得童兄之眼?”
“某可不是这意思!”粗噶男声忙道,“今日的舞已是绝佳,再不能有更好的了!”
“我等平时都只能看些寻常货色,岂有挑拣这些可人儿的道理。”另一道有些油滑的声音插了进来,“只是看大人身侧空虚,想着无人能入大人的眼,有些为您担忧罢了。”
“是极是极!”有人附和道。
也有人嬉笑着说:“那宛娘子若是惹了将军厌烦,某可要向将军讨个人情,若能留她一条命赏给属下,属下感激不尽!”
“尤兄你这是痴心妄想了,与其盼着大人将身旁娘子赏下来,倒不如赌一赌栾先生何时娶妻呢!”
连微已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侧门,厅中宾客纷杂的交谈从耳旁划过,忽然一个词被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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