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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页(第1页)

&ldo;可不可以省去&lso;不好意思&rso;&lso;对不起&rso;这类词?&rdo;叶未央打断他笑笑说,&ldo;听起来很别扭。&rdo;&ldo;对不起……&rdo;两人面面相觑,扑哧一笑。随即,叶未央转过身去,整理着他的衣物,脸上却无以复加的惆怅。程东搬进来的头一天晚上,叶未央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半夜,客厅传来响声,她一下子惊起,凝神听了半天,然后悄悄下c黄,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露台的滑窗全开着,夜风吹起纱帘,发出&ldo;噗噗&rdo;的轻响。程东站在露台上,背影看起来是那样寂寞和无助。她悄然走过去,确信自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当她走到程东身后时,还是被察觉。&ldo;我吵醒你了吗?&rdo;程东回头的刹那,月光下,他的眼里闪了一闪,像是水光的反射。&ldo;没有,我出来找水喝。&rdo;叶未央犹豫了一下问,&ldo;你睡不着?&rdo;&ldo;我想吹吹风。&rdo;叶未央笑笑,双手扶上栏杆,与他一同眺望这夜色里寂寞的城市。霓虹彻夜不眠,滨江路上的路灯就像一串断开的珍珠,发出莹白色的光。&ldo;睡了七年,这城市变化太多,是不是?&rdo;没等他回应,她又继续说道,&ldo;死是件容易的事,而活着则需要勇气。这风冷得死人,如果你不想刚出院又住院,就关了窗睡去吧。&rdo;她转身,打了个呵欠,又说:&ldo;对了,如果我明早起得晚,不必叫我,我要补觉。&rdo;虽然背对程东,又是一屋黑暗,但她知道他一定正看着自己。回到卧室,关上门,叶未央咬着嘴唇在门后怔怔地站了半天。这恐怕是程东苏醒后最艰难的一段路了,只希望他不会迷惘太久。她确实也已尽力,如果可能,她更想紧紧地拥抱住他,然而不能。她能做的,只是站在他的身后,摊开保护的双手。好在不久后,程东开始有所转变。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在同一个屋檐下睡觉,一点一点了解对方更多的坏习惯,程东的态度想不改变都难。特别是,现在很难说是谁在照顾谁。因为行动不便,加上程东不熟悉周围环境,所以上街买生活必需品由叶未央负责,然而除此之外,做饭、洗衣,包括家里的清洁,都是程东在做。是程东主动要求承担家务的,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一只米虫。让他意外的是,叶未央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拿了一叠小册子给他,全是家电使用说明书。好在家电都自动化了,做饭洗衣不是难事,且叶未央也不挑剔,无论炒得多难看的菜,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此时,程东已然学会与她争电视,强迫她喝牛奶,指责她青菜买得太老。并且还学会用互联网补习英语,何琳买来的各种补习书正好派上了用场。看得出来,他在强迫自己接受新的生活。他成功了。程东展开手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弯下身子关掉电脑电源。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他都有详尽计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严格按照时间表执行。曾经轻率的他做不到,现在却非如此不可,他毕竟比其他人生生地少了七年时间。这间房原本是叶未央的书房,明显看得出来,c黄是新买的,衣柜也是新的。尽管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住在别人家的事实,却不该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程东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正准备将青菜摘洗干净,才发现早有人做好了。呆了一下,他又揭开电饭煲的盖子,白米饭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好难得……程东不禁一笑,转身进了客厅,想从冰箱里取些鸡蛋和西红柿做汤,一抬头,瞥见叶未央在红色沙发上睡得正香。无奈地轻叹一声,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叶未央身旁,弯腰俯视她。原本想叫醒她的,但看见她苍白的脸后,又有些犹豫。这个叶未央,未免也太能睡。晚上总是九点不到就上c黄,却要到中午才起来,这两天更是连下午都睡了过去。就是清醒的时候,也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这样的情形不能说是正常吧?还是她的嗜睡是因为身体有恙?&ldo;哎,别睡了!&rdo;他推了她两下,不见动静,不禁皱眉,更加用力地摇她,&ldo;未央,醒醒,准备吃饭了。&rdo;叶未央睁开生涩的眼睛,怔了几秒,才像是认出了面前的人。随即,她对他莞尔一笑,安安静静的神情。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笑容让程东有些恍惚。&ldo;马上吃饭了,洗洗脸。怎么,还没清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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