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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你真是越来越会打扮，越来越俊俏了，要是袁妈妈选头牌那会，你肯听话，肯接客的话，那这怡春院的头牌一准就是你胭脂了。”我说道。“恩，我也那么觉得！只是胭脂那会儿实在是太不听话了。”金花姐也附和着说道。“你们俩就别取笑我了，咱们三个当中，君言的学问可是最高的，模样也是最清纯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洋学生！她身上的那点忧郁的气质可是我们这些个姐妹，怎么学也学不来的！”胭脂说道。“好了，别再夸我了，胭脂，说你的，你就扯到我的身上了！”“行，行，不说了！对了，刚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一直都在谈论着什么呢？”胭脂问道。“我们正谈着去找李厨娘，让她帮着我们到绣庄去领些工料，然后做点绣品换钱呢！反正每天闲着也是闲着！”我对胭脂说道。“好啊！那说去就去！”胭脂是个急脾气，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说胭脂，咱们三个一起去，那袁娇娇不起疑心才怪呢！”金花说道。“对对对！还是金花姐想的周到！金花姐，你说怎么做？我们听你的！”“这样，李厨娘最喜欢的就是君言了，真说不出是为什么，反正她就是看君言顺眼！什么都想着君言！就让君言一个人去，万一要是被袁娇娇撞上了，就说去找李厨娘说说话，君言白天都是没事的，也用不着接客，袁娇娇也不会怀疑什么！也不敢找君言的毛病！你和我呢，就在楼下站着，装作招呼客人的样子，尽量地缠着袁娇娇说话，这不就成了。”金花说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金花姐就是金花姐，那就按照金花姐说的办！”胭脂说道。“那好，胭脂，你先下去，然后君言再下去，我最后，咱们三个也别一起下去。”金花说道。“恩，好的！”胭脂说着就往外走去。我站在门边，撩开门帘，看到胭脂已经下了楼，而楼下也没看到袁娇娇，这才轻轻地走下楼去。胭脂四下看了看，然后冲着我点了点头，我便快步往厨房走去。为了怕人听见，我也没有叫门，直接掀开门帘就走了进去，李厨娘正坐在一张小桌边织着毛活，突然见我进来，倒也并没有惊慌，冲着我笑笑，说：“怎么了？肚子饿了？”“不，不是，李厨娘，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来，先坐下，你啊！从来及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一准是有什么需要李厨娘帮忙的，你尽管说吧，自打你进了这怡春院，我就觉得何你有缘，你真像极了我年轻时候的模样，连性子也像。”李厨娘一边放下手中的毛活一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双手捧着茶杯，轻声对李厨娘说道：“李厨娘，我，我是想给绣庄加工点绣品，换点钱，反正我白天闲着也是闲着。”“纳兰公子不是很有钱吗？你问他要不就行了？何必还要那么辛苦地去做刺绣呢？”“李厨娘，纳兰是个学生，他自己不挣钱，他的钱都是家里的，为了包下我，甚至还从家里拿了古董去典当，袁妈妈开给他的价码实在是太高了，每个月一千大洋，眼看着下个月就要到了，这包银还没着落呢？所以我……”我支吾着。“让他再继续问他家里要钱啊，他家里可有的是钱，李厨娘是不愿意你辛苦！”“如果他家知道他在青楼包养一个烟花女子，是一定不会给他钱的，说不定还会不让他再来见我了。李厨娘，您明白吗？”“那不见就不见，来咱们怡春院的客人多了去了，有钱的主子又不止他纳兰公子一个，他不来了，自然还会有新的人来啊！你这么标致，不用担心挂不上盘子，只怕是每天应接不暇呢！”李厨娘说道。“可是，李厨娘，我，我不是只为了钱，我，我是真心，真心的……”我着急地说着。竞价包头牌（1）“真心什么？真心喜欢那个傻小子，是不是？袁娇娇开那么高的价码，他连价都不砍，就立马答应，可真够实在的！其实呢，李厨娘也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不过呢，李厨娘也要提醒你，在咱们这个地方，女人动情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李厨娘，可是纳兰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了，李厨娘，您就帮帮我吧！等到下个月，您帮我跟袁妈妈求求情，将我的包银减少一些，纳兰的负担也就轻一点，我再多做些绣品，好歹也能帮衬他一下，李厨娘，我真不知道如果纳兰下个月没有钱包下我，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一定会哭死的，李厨娘，您就帮帮我吧！”“那好，李厨娘这人没别的，就是心软，那李厨娘就帮帮你吧！我每天去买菜回来的时候，顺便就去帮你们取料子和送绣品，不过这事，可一定要保密，不能让袁娇娇知道，万一你们绣花的时候，被她撞见，就说是自己绣着玩的，明白了吗？”“明白了，李厨娘，那我这就上楼给您拿钱去！”“拿钱？拿什么钱啊？”“领工料的押金啊！这个可不能让您老再帮我们出了。”我说着就跑出了厨房，堂院里，金花和胭脂正站在那里与袁娇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袁娇娇见我从厨房过来，就问道：“你这一大早不在自己的屋子里歇着，又跑到厨房去找李厨娘要吃的去了？”“恩，我早起没吃饱，感觉饿了。”我顺着袁娇娇的话，说道。“你啊，最好还是少吃点，不是妈妈舍不得让你吃，而是身材对女孩子很重要，你可不能发胖了，妈妈可还指着你挣钱呢！”袁娇娇说道。“袁妈妈，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上楼去了！”“去吧，现在这个楼里就数你最自在，最清闲，还最风光，要是我的每个姑娘都能像你似的，有人肯花大价钱整月包下的话，那我这个做妈妈的可就省心了。”袁娇娇说道。“要是那样的话，袁妈妈，您就又能再盖上一座小楼，那咱们这个怡春院可就不只是在金陵城有名，而是享誉全国了吧！”金花笑眯眯地说道。“花儿，你啊！你就整天气我吧，看你把我气死了，还有谁来管这个家，你们还能到哪去吃香的喝辣的？”袁娇娇说道。我没有再接她们的话茬，冲着金花和胭脂笑了笑，她们立刻就会意了。这时，门外响起了王大的叫喊声：“来客人了，掌柜的，来客人了！”袁娇娇的精神头立刻就上来了，笑眯眯地站到了门口的屏风前，脸上带着媚笑，张开了双臂，一只手里还拿着那块粉色的手帕，大声地招呼着：“哟，我说今日怎么喜鹊总是渣渣地叫啊！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啊！几位爷，里边请，里边请啊！”三个穿着长衫模样的男人走进了堂院。我趁着袁娇娇招呼客人的时候，上了楼。“楼上楼下的姑娘们，都下来，下来，见客了！”乾坤提着那把大茶壶，站在楼下大声地喊着。“来了，来了！”随着声音，姐妹们迅速地下楼，在堂院里站成了三行。“几位爷，你们好像是头一回来吧，有相好的姑娘吗？”袁娇娇笑意盈盈地说道。“我们都是从南边过来做生意的，来你们这个怡春院，可是慕名而来啊！请问掌柜的，您怎么称呼啊？”其中一个胖胖的男人问道。“哟，这几位爷，你们来我们这个怡春院，那可就算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个怡春院可是全金陵城最有名的小班了！您就叫我袁妈妈吧！”袁娇娇一脸媚笑地说道。“袁妈妈，那就麻烦您给介绍介绍你们这儿的姑娘吧！”那个胖胖的男人说道，眼睛还不停地在那三行如花似玉的姐妹中逡巡着，就像一个猎人在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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