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贪婪之人,也被许家的护院一一围住,灰溜溜地遣送出了府。
闹哄哄的园中,却只有一行人是最安静的。
水月真人带着几个徒弟,依旧坐着没有动。
但她的脸上,却也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或许旁人只道这是一场天降的神迹,但已然摸到道的门槛的她,却知道,这绝非什么神迹。
而是沈柔的琴声,已经激发出来那把琴所蕴含的琴灵。
万物有灵,那遭遇百年风霜火雨的梧桐木,本身就有灵。
而随着琴痴的逐渐以琴入道,木灵也化作了琴灵,有了自己的境。
但想要激发出灵中之境,何其困难?
更何况,沈柔的琴音,将人心与琴音相融,融入到了琴灵所化之境中,与琴灵共情,一起领略了一次重生。
这已然是在布道了,比她所谓的入道,不知有多高明。
可分明沈柔瞧着也不过十六七岁,她究竟是如何拥有这样的道心的?
又是如何磨炼出这等神神仙手段的?
一个个问题在水月真人脑中浮现,却统统又化作了虚无。
她苦笑一声喃喃:“贫道又着想了!”
为何要去知晓前因后果?
莫非自己方才的一切感悟,找不到前因后果便是假的不成?
果然,自己的境界还是太低了!
她还停留在见自己,却还未见他人。
而沈柔已然跨过了见众生的境界。
思及此,水月真人打定主意,要向沈柔多多请教。
至于恭王的人情,不说没还上,反而因为这一场凤凰涅槃,欠得更深了。
试问,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机会,洗去一身业火,让灵魂得以重生?
奈何世人愚昧,过去种种放不下,未来种种求不得。
轻叹一声,她看向沈柔消失的方向,起身对众弟子道。
“走吧,回观感悟!”
与她的平静不同,今天对于京都来说,必然是个特殊的日子。
虽然顾宇极已经竭尽全力封锁消息,消去沈柔在此事情中的影响。
但还是有不少人,暗暗将她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凤凰涅槃,岂是寻常可见?
乃至百年,千年都未必能见。
沈柔一曲,可谓震古烁今。
从此,沈柔于她们而言,再不是那粗鄙不堪的一介莽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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