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月手一松,苏雪遥只见那只粉蝶扑棱着翅膀,从她鬓边飞了过去。她的眼睛追着蝴蝶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娘子,世上生灵皆不若娘子美。”秋日田园苏雪遥他们的马车不远处,跟着一队王府骑兵,马蹄声,佩刀和盔甲的碰撞声,时不时顺着风声传出来,军容十分整肃。后面十几辆大车,苏雪遥这次来山庄,准备常住。因此她将她所有的人都带了出来,而谢衡月还唯恐她会住得不舒服,将半个王府的人都带来了。他们这一行人,行进在田埂之上,看上去浩浩荡荡。而谢衡月竟然将王府众人皆视若无物,不管不顾一意要跟她歪缠。苏雪遥轻轻喘息着,她不欲让他如此,脸上微微生了红晕,她用妃色的轻纱袖子遮着面,似叹息似嗔怪地道:“郎君的风流之名啊……”谢衡月刚才那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心中十分不足。他顺势躺在了她身边,将她的袖子拉下来,露出她的绝色容颜来。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娘子莫要听旁人诋毁。本王只想守着自家王妃,不曾风流过。”苏雪遥听他嘴上说得可怜,手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车上的轻纱不断被秋风吹起,她浑身轻颤,害羞地按着他作乱的手,低声喘息说:“夫君莫闹,若再这般,妾身便住在庄子里去了,不回王府了。”谢衡月看她的脸被妃色的衣裙衬托得更加晶莹白皙,她这样面带薄嗔,端的艳丽无比,他心中爱极。他不由凑过来,按着她的肩膀,不让他的小娇妻逃开,轻轻舐着她的唇,只觉得她竟比蜜还要甜。苏雪遥脸上红晕加深,然而她肩上的大手十分有力,令她无法动弹,她只能闭上眼睛任他施为。失了唇上的胭脂,她两瓣饱满美丽的唇,却显得更加娇艳起来,原来她天生丽质竟不需描画。他轻声回答她道:“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要住甘泉山庄,我便也跟着你住在这儿。”苏雪遥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谢衡月灼热的似乎要将她吞下去的目光,心里一跳。谢衡月终于放开了她,她慌乱地遮住面,悄悄地等着红晕褪去。不想这夫君人前看似那般冷淡,人后对着她竟这般惫懒。苏雪遥在袖子底下轻轻道:“王爷欲做山庄上门女婿,然我山庄粗陋,妾身不过一山庄农妇,难以与王爷匹配。王爷这般风流,还是在王府里看《月下遇芙蓉》罢。”谢衡月不想他的小娇妻如此记仇。《月下遇芙蓉》这个话本,越芙蓉命人私下散布传出去的时候,他未置可否,亦觉得这是遮掩她真实身份的方法。没想到现在成了短处,被娇妻捏在手心里,时不时要提一提。他咬牙道:“那话本流布京师的,已经被我收缴回来了。我也跟各大班子说了,不要再演。”他去拉她的袖子,露出她的脸来,却看到苏雪遥闭着眼睛,脸上有一抹极淡的笑意,知道是自己方才闹得她狠了,她才如此翻旧账。苏雪遥这边厢听他发狠,心中一跳。她顾不得害羞,睁开了眼睛,脸上飞起红晕,轻轻在袖底握上了他的手。她垂目柔声道:“夫君,我是玩笑话,夫君莫要当真。那话本写得极好,锦心绣口,可惜我不得听一听乐伶演唱。夫君莫要因妾身一句玩笑,便与那些伶人生气。”谢衡月握紧了她袖中的手,他只道她是相府千金,不事稼穑,亦不知民间疾苦,不曾想她亦心下慈悲,也通人情。他心里一热道:“王妃如此贤明,倒显得本王昏聩了。这可如何是好?”他的手又攀上了她的肩膀,凑近了她,轻轻道:“王妃需得跟本王一般,才能跟本王相配。”苏雪遥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她望着两边的万顷金色稻浪,轻轻道:“郎君,这里天地开阔,远离尘网,真想与王爷做一对平凡夫妻。便如这农人一般,男耕女织。若能永远这般就好了。”谢衡月却笑了,他挨着她躺下来,捏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摸索过去,放在手里捏捏又揉揉,待要放在口中,苏雪遥却吓得要缩回手来。他只能遗憾地安抚她:“莫慌莫慌,为夫不咬了。”苏雪遥微闭着眼睛,脸上热意就没有散去的时刻,只能随他。谢衡月见她十指纤纤,莹白细嫩,指甲圆润光泽明亮,蔻丹明丽,十分可爱。有时候他也想使劲儿挑一点儿她的毛病出来,想让自己不要那般迷醉,然而却发现,他的小娇妻竟是美玉无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谢衡月叹了口气道:“刚夸王妃贤明,你便又说孩子话了。你可知道为什么历代都重农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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