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喝完腊八粥,院里又开始忙活开来,林秋缘帮着把碗筷收到灶房,见她娘正揭开已经上汽了的蒸屉戳了戳,又把淘洗好的糯米倒进甑子里头,林秋缘还帮忙攒了攒灶里的柴。
“娘,今儿是要打糍粑吗?”
筲箕里头还卡了不少糯米,柳芸娘抓起刷把仔细把糯米都涮进甑子里,边说道,“今儿不做糍粑,你舅婆说做年糕吃,做年糕还得加白米,用不着那么多糯米。”
“娘,我帮您烧火。”林秋缘坐在烧火凳上,老老实实地塞柴进灶去。
柳芸娘把甑子盖子盖上,对女儿摆了摆手道,“那不用,有大柴,不用一直守着的,写作业去吧,你外婆说晚点年糕打好,还得你们跑跑腿,给你许姨送点去呢!”
娃娃们老老实实地坐在堂屋里头写作业,桌下放着烤火盆,倒是不算冷。
作业还没写完,娃娃们就听见灶房里招呼打年糕了,这下可没人坐得住了。
打年糕是个体力活,蒸好的米要反复捶打才能变得柔韧。
陈大舅和陈二舅轮流上阵,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陈念坐在一旁看得入神,突然问道,“娘,为什么要把米捶这么久啊?看着都累嘞!”
“这样年糕才会有韧性,”卫氏抱着儿子坐在女儿旁边,听见她问,才解释道,“吃起来才会弹牙。”
“可不是?就像人一样,”陈氏接过话头,“要经过磨练,才能长记性嘞。”
孩子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柳外公几人扛着锄头回来了。
“哟,都开打年糕啦?那我还赶上咯!”柳外公笑呵呵地放下锄头道。
“爹,您和舅舅先去暖暖身子嘛,我煮了姜茶。”柳芸娘忙道。
“不用不用,”陈舅公卷起袖子,“让我也来帮把手,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力气没有。"
于是院子里更热闹了。
大人们忙着打年糕,孩子们则在一旁帮忙准备材料,递东西。
冬至和陈念玩累了,就坐在廊下上看小初一,小家伙今天特别开心,咿咿呀呀地不停说话。
“表弟是不是也想吃年糕呀?”冬至问。
“他牙还没长齐呢,”卫氏笑道,“等明年就能吃了。”
快到晌午,第一批年糕终于成型。
年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孩子们都围了上来。
“先不要忙,还没结束,老二,搬桌子出来,杏儿,把油罐子抱出来……”何氏把娃娃们都撵开,开始往灶房里走,边走边安排着。
“那我闻闻总行吧?”
陈念靠着石舂眨着眼睛问。
大人们都被逗笑了,柳芸娘还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
陈二舅扛了桌子出来,趁人不注意,偷偷掰了一大块给几个孩子,让他们去别处分来吃。
“别告诉你们娘啊。”陈二舅挤挤眼睛,娃娃们点点头,就往屋里躲。
屋外很快又响起捶打年糕的声音,但娃娃们现在的心思全在手上的年糕上,甚至没蘸糖,娃娃们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那块年糕分着吃完了。
“好吃!”冬至咂吧着嘴。
“听奶说,待会儿还要做腊八蒜呢。"陈思思抽出帕子擦了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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