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顺顿时被呵地退了三丈远,凛然站在那儿,大气不敢出。在干爹跟前儿说话,可真是要拿秤砣量着掂量,冷不丁哪一句话就叫他老人家不痛快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也真够晦气的!
可明摆着的事儿还不让人说了!
阮澜夜独自出了贞顺门,想起刚刚扶顺那张哈巴的脸,只觉得厌烦。要不世人都说臭男人臭男人的,大抵这世上男人都是那样,乜着斜眼瞧人,看了就让人不痛快。虽说太监裆里缺了一块,也还算半个男人,在澜夜心里,早把那些人归到一类去了。
她不许太监靠近,一来是怕露了馅,二来也是实在闻不得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觉得腌臜人。
觉得手心里粘腻,掏出怀里的帕子要擦手,忽然摸出一样东西来,照在晨曦下,是绣了一半的梨花荷包,只有两三朵赫然开在丝面上,光秃秃的,大约还是有叶子的,锦玉没绣完就被她偷了来。
轻轻抿起嘴角,脑子里浮起她熟睡的容姿,心头上像浇了蜜似的甜。她有些后悔,出来匆忙都未来得及和她告别,她们才交了心,连话都还没好好说,也不知她醒来会不会怪她?
她漾起眉眼轻笑,依着阿玉那暴脾气,大概是会的,想起她叉腰负气的模样,倒还觉得赏心悦目,心里偷偷想着人的感觉,还是这种光明正大的,知道那人也在惦念她,这种彼此惦念的感觉,想想就觉得美得不可名状。
像掉进了蜜罐里,觉得浑身不自在,抬头望望天,已经辰时了,阿玉也应该起来了罢。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再想什么,有没有想她?脑子里迷糊,出了甬道蜇身拐进宫墙门下,那儿停了顶朱红大轿,是事先安排好的。
东厂提督的排场,不管到哪儿都不能少,几个护卫番役站着恭候他,见他出来都抱拳弓腰道:“督主。”
她淡淡嗯了一声,人影晃进轿子里,吩咐道:“回东厂。”
周贵妃出了宫,这笔帐也该清一清了,她当初和她约定好,只要放她出宫,就会将澜明的消息告诉她,澜明是她的亲妹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来蛰伏宫中,有一大部分都是为了她。
若不是有人故意藏起来,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无。紧紧闭上双眼,脑海里似乎还能回想起澜明的轮廓,那双清澈的眉眸,就在脑子里,见过她们的人都说她们长得像,像双生子似的。可澜明,这么多年来,若我们之间有感应,为什么你的消息我一点也无?
第35章
“阿夜……”锦玉怀里抱着绣枕头,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床底下去了,喜滋滋地咕哝了声。
碧蓉蹲在脚踏上撑头看她,忍不住笑话道:“主子,你流哈喇子了。”
锦玉一下惊醒,脑子里有片刻的失神,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怔怔地,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立马跳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抬手摸了摸脸,嗫嚅道:“你怎么来了?”
碧蓉抱起地上的被褥,使劲拍了拍,叹道:“我的好主子,都日晒三杆了,我还以为你昏睡过去了。”
“呸呸呸!你胡乱咒我呢,一大清早的,不说好话。”她抱着枕头坐起来,歪着头在殿内乱寻着,“你几时进来的?”
碧蓉看穿她的心思,调侃道:“行了,别找了,才刚扶顺小公公来了一趟,说阮掌印出宫办差去了,估摸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走了?为什么没和她说一声,她着急问:“什么时候走的?”
碧蓉咕哝了声,“我也不知道,大概没多久罢。”
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两只莲藕似的胳膊露在外边,她有些沮丧,什么事情这样着急,连知会一声的空挡都腾不出来?她颓然躺在榻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碧蓉见她颓丧,搭声问:“主子怎么了?”
“我有些难过。”她抱着枕头往下躺,抬头望头顶上湖色的床幔,窗外吹来一阵风,帷幔荡漾像是吹皱了的湖水。闭上眼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也是在这张榻上,被褥上似乎还有她的气息,想起她温柔的掌心,还有温润的脸庞……
碧蓉以为她不高兴,说了一大堆的话来劝她,叽叽喳喳像个麻雀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还说了一大堆阮澜夜的坏话来安慰她,她说阮澜夜有怪癖,喜欢吃小孩脑髓想还阳,锦玉听了想笑,还阳?一个女人能还到哪儿去?
直起身下榻,靸着鞋伸着胳膊道:“行了,别乱嚼舌根了,难道你不怕她?”凑过来觑她脸色,故意吓她,“我听说她不单喜欢吃小孩,还喜欢剥漂亮姑娘的皮,尤其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你怕不怕?”
碧蓉立时变了脸,红一阵白一阵,拖着哭腔骇道:“主子,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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