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常世手长,他没从喻霁身上起来,抬起手碰了一下触屏开关,房里亮了一盏落地灯。&ldo;怎么。&rdo;温常世低头看着喻霁,问他。喻霁看看自己指尖,果然沾了点红色。他把手指伸到温常世眼睛下面:&ldo;被你咬破了。&rdo;温常世看着喻霁手上的血,愣了一下,才问喻霁:&ldo;疼吗?&rdo;他眼神与平日不太一样,要温和许多,喻霁跟他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ldo;你是小学生吗,吻技这么差,&rdo;喻霁垂眼说着,又去推温常世,说,&ldo;你下去。&rdo;他脸上烧的慌,温常世被他推得动了一下,换了姿势,喻霁腿根就顶上了个硬物。喻霁脸更烫了,他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温常世的手指按在他破了皮的下唇,低声问:&ldo;很差吗?&rdo;喻霁想也不想地抬手遮住了温常世的眼睛,坚持:&ldo;差死了。&rdo;&ldo;是么,你有对比样本?&rdo;温常世戳穿喻霁,&ldo;还是跟小学生接过吻。&rdo;&ldo;你有病啊,&rdo;喻霁恼羞成怒,&ldo;快起开。&rdo;温常世似乎不是太想从喻霁身上挪开,但还是躺倒了喻霁身边,手还放在喻霁腰上,一副怕喻霁跑了的样子。喻霁按着温常世扣着他的手,想要温常世把手也拿走,碰到温常世的手背时,听温常世问他:&ldo;晚上做什么去了?&rdo;温常世的语气不复先前的不悦,平静和缓了一些。&ldo;就是吃饭,&rdo;喻霁说,&ldo;他们聊到你了,还说起了周亿。&rdo;温常世没回话,静静等着喻霁说下去。&ldo;我爸说,有人在秘鲁见到你了,&rdo;喻霁按在温常世手背上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半是威胁半是玩笑地逼问,&ldo;说,你什么时候偷偷去的南美。&rdo;&ldo;我在哪里你不是最清楚么。&rdo;温常世低头碰了碰喻霁的脸,说。喻霁缺乏光照,肤色苍白,今天晚上被温常世按着吻了这么久,才终于泛起些粉色,触摸起来,不再那么冰凉。&ldo;他们还说你做生意不守信用,&rdo;喻霁微转了转眼,说,&ldo;你看你风评也太差了,我就没听见过别人说你一句好话。&rdo;温常世沉默看着喻霁,不回话,喻霁又说:&ldo;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记得清楚么?&rdo;&ldo;记得你出千。&rdo;温常世说。&ldo;没有证据别乱污蔑人,小心我告你诽谤,&rdo;喻霁虚指了指温常世,警告他。温常世扯扯嘴角,没说话。&ldo;你那时骂我爸缺刺激倒是很好笑……&rdo;喻霁皱着眉,说,&ldo;你说话不会真的那么不算话吧?&rdo;他拽住了温常世的手指,抓到眼前,说:&ldo;说话不算话就剁了你。&rdo;温常世低声笑了,他像哄小孩一样对喻霁说:&ldo;不敢。&rdo;喻霁瞪他一眼,说:&ldo;你要是真的背信弃义,我就去茂市拉横幅,说温常世始乱终弃。&rdo;&ldo;好。&rdo;温常世说。两人又躺了一会儿,温常世忽然又转回了先前的话题,问喻霁:&ldo;晚上和朱白露没怎么样吧。&rdo;&ldo;没有,&rdo;喻霁有些困了,半闭着眼说,&ldo;白露想让我装她男朋友。&rdo;&ldo;装?&rdo;温常世捕捉到了话语间的重点。&ldo;嗯,&rdo;喻霁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ldo;装。&rdo;&ldo;你同意了?&rdo;温常世也撑起身,接着问他,喻霁回头望了温常世一眼,突然靠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温常世的腰,像是倦鸟归巢一样,把脸埋到温常世肩膀和颈间。&ldo;你别问我了,&rdo;喻霁软着声音说,&ldo;温总,我好难啊,你快好起来帮帮我嘛。&rdo;这是喻霁跟人撒娇的惯用语气。温常世听他跟张韫之撒过一百次娇,要张韫之替他干这干那,也听过喻霁和邵英禄装傻,喻霁面对不想做的事、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这么说话。但这是喻霁第一次跟温常世这么依赖地说话,理直气壮地要求温常世替他做事,像没了温常世不行一样。何况喻霁也没抱过别人,他以前也不过是说。温常世的记忆缺省了一大块,但他仍然笃定地认为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完全有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喻霁,什么再追问的念头都没有了,只希望不要再跟任何人这样说话。如果喻霁只把全部软言好语给温常世一个人,温常世也会给他一切。喻霁没在温常世房间留宿,他说自己很困,就回房睡觉去了。温常世翻来覆去失眠许久,早上起来打开门,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下楼一看,喻霁搞得厨房里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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