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听说了她还没来得及拜堂就昏迷在了花轿里。说起昏迷这事儿,听巧儿说她那日是被绿豆糕噎住了,窒息昏了过去。而她的这个未婚夫呢,哦,不对,是准丈夫说是接了上头科举的旨,直接去皇城领旨去了。拜堂成亲什么的事,都先放到了后头谈。只是怕耽误她的名声,就让她先住进了这许府的后院里头。沈瓷无奈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身后的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重刑犯呢。她朝后头摆了摆手:“你们都各自忙去吧,我自己逛逛就行。”风儿吹过,鸦雀无声。就怕空气突然静止,沈瓷叹了口气,只好和巧儿回了屋内。说来也奇怪,这许府虽然算不上大户人家,可是这屋内陈设却看得出处处都是上等的物件儿。沈瓷躺在床上,无聊地拍了拍小肚皮:“巧儿,你说我这算是成了亲还是未成亲啊?”巧儿低头靠在木床,也不敢太近,听了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海里却突然涌现出男人那张冷峻的脸,还有那双死气沉沉的黑眸。她哆嗦着慢慢说到:“奴……奴婢不知。”上头的人儿交代了,七天之内都是不能让自家小姐出了这院子的。床上衣服泰然自若的人儿怕是还不知道,不仅是北城,就连整个京都皇城都已经闹翻了天。都听闻新帝带了姑娘回来,至今为理朝政了。怕是自家小姐还不知道,如今这院子早已经被重兵包围,而自己已经成了这笼中之鸟。-在这许府内住了快三日了,除了先前昏迷的时间,沈瓷是越来越闲不住了。而且她住的屋子总给她一种阴冷之感,晚上睡觉还会有一种鬼压床的错觉。翌日,天气晴朗。沈瓷正窝在美人榻晒太阳,对于这种越来越颓废的生活,她还无法拒绝。她举着手指遮了遮密密的阳光,眼尖的发展自己右手食指的伤口又红了。她疑惑地看了眼手边的巧儿,把手递了过去:“巧儿,你瞧瞧我这手是不是又破了?”巧儿作势看了眼,心虚地解释到:“怕是春日阴寒,有些什么虫子咬的吧。”这说法怕是不是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可是这心思还有些迟钝的沈瓷愣是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点头:“哦,好吧。”结果,隔天她发现,自己右手食指同一个地方,伤口又红了。她不解。难道这虫子还认手不成,就不能换个手指头吗?-是夜,幔纱浮动漾起一阵幽香,却透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床纱半掩中,锦被里头的人正睡得香甜,可是那半耷拉在床边的细白手腕,下头是一只白瓷碗。而碗中,是一只蠕动的黑虫,此时正在埋头吸食着碗中的鲜血。床边是一身黑衣的男人,只见他侧坐在床边,慵懒的坐姿像是在欣赏着什么有趣的画面。直至碗中鲜血已尽,他才满意地笑了笑。捻起那黑虫,对着自己右手食指处的伤口放去,一瞬间黑影荡然无存,只剩下手臂处凸起的静脉,然后慢慢归于平静。随后他自怀中逃出一方木盒,取出其中的蠢蠢欲动的黑虫,放至那柔白的细腕之上。直至黑虫隐匿于那皮肉之间,男人才开怀地笑出了声。赵绥虚握掌中柔夷,薄唇轻抵,舌尖舔舐间像是摩拜这不可侵犯的神诋。“阮阮,从今而后,你便只能与我,同生共死了。”-只有柳子阳知道,疯魔的赵绥对沈瓷下了“子母蛊”。这是西遇传入的蛊毒巫术,也是一道“情蛊”。而种下“子母蛊”就是需要以男女的鲜血为引。“七日为蛊,七日为引。”各自用鲜血滋养蛊虫,七日之后,交换蛊虫注入血脉之中。子蛊依附母蛊,而母蛊以滋养之血躁动,只有子母想融,方可平歇。而子母蛊,锁情,男女双方都不得与其他人相恋,直至中蛊之人身亡,否则无法取出。在赵绥带回沈瓷之日起,柳子阳曾极力劝说过他。这等巫术他只在医术上看过,还是曾在先前的药庐瞄见过。医术在他手中,他一直未曾拿出,而这些年他除了做赵绥的谋士,也经常研读之前药庐里的医书。为赵绥鞍前马后,他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那日他极力规劝,却被赵绥嗤笑反驳。“柳子阳,你莫不是当孤是个傻子?”男人意味不明。柳子阳咬牙:“微臣不知陛下所言为何?”男人似乎也懒得和他计较:“交出医书,孤可以将红襟许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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