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衍也不知在一旁听了多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徒弟一起看他,沈冬在问:“师尊,扶桑说你读遍天书阁藏书是真的吗?”
李疏衍点头:“嗯。”
“那……”霜降试探着问,“你读没读过话本?”
李疏衍皱眉,可能在检索自己的知识库,最后迟疑道:“并未?”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感受到“这个人是他们的长辈”的时代鸿沟。
霜降兴致勃勃道:“师尊你出门东行三条街,有一整条卖话本的摊铺。”
沈冬在怼他一胳膊肘——你不让我少看点吗?你自己怎么摸得门清?
霜降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被棒槌拐了一下。
李疏衍若有所思地出了门。
他出门后许久霜降才猛然想起,那条街上的本子……都他娘是少儿不宜的本子。
雨还在下
雨落天阴,霜降窝在巢里不想动,发了三天的霉之后终于憋不住了,拿了伞走进了中州丰饶的雨水里。九重山很少有这种连雨天,下雨定是暴雨,疏忽来倏忽去,浇人一身通透,练剑坪的弟子都感受过拧着衣服头发沥水的狼狈。
中州不一样,雨丝绵密柔和,纱线一样贴在面上,不打伞也能撑上一会,太久就不行了,时间一长就从头湿到脚,湿得并不畅快,至少对霜降而言过于黏腻。霜降在檐廊站了一会,开伞慢慢踩进雨水里,绕着天问派开始乱转。
天问外观大气,内里精致,七拐八拐就不知道拐去了哪,霜降御了次刀到半空看了一眼才找到路。
他这五年并未虚度,但虽然修道进阶的天赋好,武学的造诣却的确差上一些,他的进步中规中矩,虽说也是罕见,但在天才遍地的九重山,尤其是满地变态的宿神峰,他的表现的确没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御刀也是升到元婴期才学会的。
一开始扶桑劝过他几次,让他修灵或者修剑,刀势对他而言的确是过沉了,他体质适合更轻灵的。更何况虽然鸿鸣刀平时不过三尺长,但真正形态展开的时候是把火焰巨刃,双手刀,极重。这神兵放在合适的人手里是神器,放在霜降手里除了相互拖累也没什么用,霜降发挥不了它的实力,平日里练习用的还是重铁刀,鸿鸣跟着他充当个保镖的角色。
扶桑最后一次跟他争犟时很糟心地捏了捏眉心:“小乌鸦,你别忘了现在的这个身体是月华凝聚而成,哪哪都是最好的——可你早晚是要回去的,你的真身是只鸟,鸟!骨架都是中空的,你扛得起来重刀吗?”
霜降抿着嘴不说话,扶桑接着道:“而且你自己的元神里封存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套灵力体系,那是灵修的体系,你天生修灵的料子……如果你说修灵已经天生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想要换个口味试试,修剑多好啊,李疏衍还能教你。他天生剑心,九重山没有第二个剑道修为比他高的了。”
霜降还是不说话,扶桑终于没话说了,长叹一口气:“怎么跟你爹一样倔。”
霜降的心情忽然直坠坠一沉,骤然握紧了拳,指节发白。
“天界发生什么了?”扶桑忽然想起来问,“你怎么跑到人界来了?”
霜降本来想着解释,听见最后一句忽然闭了嘴。他看着扶桑,眼神忽然陌生了。
……那件事,谁知道扶桑知不知情?
霜降忽然觉得他谁都不敢信,扭头就走,扶桑一脑门子问号地喊他两声,这小子干脆跑了。扶桑木在原地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哪句话刺激到小男孩幼小敏感的小心脏了,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算时间——再隔个十来年他自己上去看还不行吗,小兔崽子。
————
霜降好奇地看着中州的景观,雨中草木、园林、小路、建筑,什么都是新鲜的。偶尔遇上几个中州的弟子,来去不急不缓,会笑着跟霜降问好,他也就笑着回应,走过几段路后,阴雨压着的郁闷心情就好像走进阳光里去,松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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