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大清醒,勉强翻找出一点神智来:“……谁?”
银甲的天神站在漩涡之前,手提一把长刀,横划一刀。空间静止了一瞬,而后汹涌气浪怒涛般敌我不辨地掀起,将地面上所有事物都向外甩去,霜降被扔出去极远,狠狠砸在一处巨石上才刹住,吃痛闷哼了一声,身上脸上溅了半边不知哪只倒霉凤凰的血。
他顾不得擦,只紧紧盯着那踏入漩涡的身影,噙着仇恨喃喃:“刑戈……”
他身上的血顺着巨石向下滚落。霜降抹了抹脸上的血,伸手在石头上撑了一把,还不等反应,脚下一个沉寂已久的古老法阵回光返照般最后残亮了一霎,霜降猝不及防被吞了进去,法阵苟延残喘地亮了一会,而后分崩离析。
“臭小子给我醒醒!”
头上受了一记敲,熟悉声音在耳边道:“再闹下去旸谷都被你烧了!你再这么瞎冒火,我把你塞天帝殿的灶台里,让你给那假正经当一辈子的烧火棍,听见没?”
男孩迷糊了一阵才睁开眼睛,面前背对他的人一头红发,发梢微微有些卷,一边拍着他一边正对着什么人道:“儿子,赶紧起来看看你把你叔叔头发烧的,可以剃了出家了。”
这熟悉声音慢悠悠的,透着股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懒散劲,一听就不正经。男孩没好气地拍开他没轻没重落在身上的大手,从边上爬出来,揪着红发人的衣角向外看了一眼。
扶桑顶着一头焦炭,冲着红发人翻了个白眼:“曦华,你可越活越幼稚了。”
曦华谦虚道:“过奖。”
男孩偷偷打量翡翠眸子的陌生青年,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
曦华道:“你可越老越完蛋了,扶桑树能被金乌烧秃了头。”
扶桑和他太熟,早有了把他的话当放屁的好涵养,冲男孩笑了笑,抬眼问曦华:“你儿子?”
曦华亲亲热热地勾着男孩的肩,男孩嫌弃地推他的脸,曦华把男孩勒得更紧,眉飞色舞道:“像不像我!你这刚回天界吧,正好认识一下,这是霜降,我养的小鸟崽子。”
男孩好一脸生无可恋。
扶桑嗤他一声:“你出息了,都能怀孕了。”顿了顿,忍不住道:“金乌属火,你给他起个霜降的名字?”
曦华笑眯眯道:“若按人界的历法算,他这是霜降那日诞生。再说这不想让他冷静冷静嘛,就这点不像我,一个小暴脾气,一点不顺心就又摔又打的,差点把旸谷烧了。”
这爹当的可真有榜样作用,说儿子坏话还把人勒在身边:“前两天刑戈来了一趟,这小子看见他那刀就走不动道了,非缠着我要练刀。我跟他说你这火爆脾气想碰杀伐气那么重的东西,免谈,怎么着也得成年了能控制自己了再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你可上来的真是时候,帮了我大忙,不用我动手绑这小崽子了,他回回闹脾气都鸡飞狗跳的。”
曦华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唉,我得看他五百年,什么时候是个头。”
男孩硬邦邦憋出一句:“那你别看着,放开我。”
“放放放,”曦华顺从地放开手,霜降绷着小脸跳下床往屋外走,隐隐约约听见曦华轻声对扶桑道:“你养了五百年,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病鬼样子?”
扶桑再说了什么霜降便听不清了,他一步踏进旸谷金灿灿的阳光里,被刺得眯了眯眼睛。
他在这一步里迅速拔节出挺拔的脊梁,稚气被抹平,他从个小孩眨眼长成青年人,茫然地向前再迈出一步,倏然扭头,冲回了屋子里,张了张口:“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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