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人,我可就走了啊。”没人也好,免他一场灾。
快走快走!
他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几道比他叫得还难听的老鸹声在佛像后响了起来。他立即僵住,迅速躲到不远处的一根莲花桩旁。
那声音一长三短,叫得跟要断气似的。
梅二回了几声,随后便见佛像前被点燃了一盏灯。
“出来。”点灯那人喊道。
梅二心道,我要是出去,若是遇着认识赵秀的,那不就完了?
他心眼一转,决定先发制人,清了清嗓子,学着赵秀平日的语气,沉声道:“你不是郭将军,你是谁。”
那人道:“赵秀,你不认得我了?”
梅二一惊,暗道这灾殃的,还真认识那个混账东家。随即又暗自焦急,那些官差把自己扔给突厥人,难道不是为了来个瓮中捉鳖?
他继续道:“我只见你们将军,不见其他人。”
那人道:“是将军派我来的,见我如见将军。”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差假冒的?我带了颍王信物,只能亲自交给郭将军,不能交给他以外之人。”梅二往后缩,“既然他没来,那便恕在下告辞。”
说完,他便溜边,借着昏暗的夜色朝寺院外跑去。
见个鬼,见面就是死!
佛楼内几人听见脚步声忙追出来,为首那人见一道与赵秀身形颇为相似的人影窜出寺院,忙招呼随行几人道:“快,别让他跑了,赶紧追!”
一行人朝‘赵秀’追了过去,那名善口技的随行,一面跑一面学老鸹叫,叫得跟催命鬼似的。
梅二听了却跑得更快了,差点将两条腿都捣出火。他跑到寺院外去找接应的突厥人,可刚跨出门口,便‘嘎’的一声,被一只鬼手拽走了。
“他在那边!”追上来的几人听见声音,也朝门外跑去。
那领头的瞧着寺院大门,隐约有些不对,忙叫道:“等等,有诈!”
可已经晚了,门口一群官兵涌了进来,朝他们围来。
“走密道!”他们掉头往回跑,可又被藏在寺院里的官兵截住去路。
官兵们呈合围之势,将几人团团围住,随后一人举着火把自外头走来,手中还揪着个被吓得魂魄出窍的老鸹。
在举火把那人身后跟着四名差役,另押着两人。
等几人走近,为首那人借着火光才看清,那人根本不是赵秀,而那两个被绑着的,是突厥人。
他们中计了。
梅二回魂,看了眼被捆了个结实的北庭探子,拍了拍胸口。
好险,保住了一条小命。
随后转头对拎着他的官差谄媚道:“彭大人,小的这也算戴罪立功了哈?”
彭喆扫了他一眼,将他扔给差役,“带回去,继续关押。”
梅二顿的脸顿时哭丧起来,片刻后,他拍了拍怀里的钱袋子。
还好,也不算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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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事副使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庭,都护府重新布置好的大厅又被砸了个满堂彩。
待郭元振火气稍减,鲁长史才道:“好在大都护没亲自去,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随后又浮起愁色,“探子传信回来说,一起被抓的还有两个突厥人。”
郭元振喘着粗气道:“赵秀呢?”
鲁长史道:“没去。”
“什么?”
“此次被抓的虽有一名中原人,却并非赵秀,而是他的随从。”
郭元振满心不解,这赵秀什么意思?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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