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便结伴往扶桑院来。
才走进院门,响彻云宵地尖叫声便从院子里赫然传来,huáng氏脚步一顿,王氏却心下一喜,说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快瞧瞧去!”说着,顿时加快了脚步,一改这几日的“病态”,麻利地与huáng氏等人往院子里走来。
一进院门,王氏便傻眼了。
院中菩提树下,邢珠正在挥着棍棒揍打着一个人,而正房里正传来女子的哭泣声。王氏心下更喜了,眼前这场景还用说吗?一定是谢宏已经得手了。邢珠在打的人,自然就是那轻薄谢琬的人无疑!
这人在棍棒之下哀呼连连,手脚都蜷缩到了一处,看起来极惨的样子。王氏暗地里摇摇头。不过就算他是被谢宏派来的人那又怎样?她是不可能去解救他的,谢琬那么jian滑,她只要一上前求qing,她就十有*会从中看出破绽来。
她可再也不能失手了,再失手,还能不能保住谢宏在府里以及自己的地位就很难说了。
她昂着头走过去,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邢珠停下手来,说道:“原来是老太太来了。我们屋里竟然来了一批贼,被我捉到了,正在这里打呢。”说着,她往已经疼得昏倒在地上的谢宏呶了呶嘴。
王氏顺着目光看过去,这一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使得她连气儿也回不上来了!
地上那人虽然被套着头,可是那身衣裳她却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今儿个谢宏身的那身衣裳么?难道眼下被他们捉住痛打的人是谢宏?
她只觉喉头一热,指向邢珠的手指也禁不住颤抖了:“你,你打的是谁?”
邢珠面无表qing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打的自然是夜闯我们姑娘闺房的贼。”
王氏道:“你把他头套解下来给我看看!”
邢珠挑挑眉,便就从善如流地把谢宏头上的头套抽下来了。
谢宏已经陷入了昏谜,鼻青脸肿的,鼻子口角都是血,虽然很难辩得出真面目,但是王氏见了自己的亲儿子,哪里有认不出来的?顿时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阮氏连忙与huáng氏母女上前搀扶,趁着空档也好奇地去看谢宏的脸,紧接着便也发出杀猪般一声惨叫,昏倒在了地上。
一下子,扶桑阁里就热闹起来,huáng氏母女连忙蹲下呼喊王氏,又是掐人中又是抹额头,张氏则王氏阮氏两边跑,又让丫鬟去叫谢棋,忙得不亦乐乎。而邢珠则一直在旁站着,并不曾cha手。
好在周二家的带来了嗅香,王氏不过片刻就已经在嗅香里苏醒过来,看见歪倒在地上的长子长媳,哀嚎一声唤了声“宏儿”,立即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蹿到邢珠去扇她的脸:“你竟然敢殴打大老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是邢珠是谁,王手才伸到半空,她人已经闪退了三步远。
王氏气极,怒扑上去:“你个贱婢,谁许你的胆子?!”
“我许的!”
正在这时,左侧耳房里传出来清高亢的一道声音,紧接着,屋里的灯亮了,顾杏打着灯笼,钱壮带着虞三虎等人在后簇拥着谢琬走出来。
清辉恬静的月光下,菩提树叶随风在婆娑,一身月白色家常宽袍的谢琬站在屋廊下,就像从天而降,沉静而冷凝地打量着渐渐闻讯挤满了院子的所有人。
123捕杀(赫连梦秋*和氏壁+1)
她微勾着唇望向惊呆的王氏:“是我许她的胆子。怎么,老太太觉得我的丫鬟替我教训个擅闯我闺房的贼子有错?”
王氏扬起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完全已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应该躲在房里偷偷的哭泣么?不是应该像只可怜巴巴的狗一样缩在屋角,睁着六神无主的双眼,跪在她面前祈求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么?为什么她眼下能够这么样gān净整齐地出现在这里,而她身边的钱壮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huáng氏和谢葳在王氏身后站着,也都禁不住露出了浓浓的惊诧之色,她们虽然不知道王氏究竟在捣什么鬼,但从今夜由扶桑院发出的一切不寻常可以轻易看出来,王氏之所以会兴师动众说到掩月庵上香留宿,就是冲的谢琬而来!
而方才在院外听得里头的女子哭泣之时,她们也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所以眼下谢琬不但如此gān净整齐,而且还能在身边人的护拥下沉静地质问王氏,便由不得她们吃惊了。
王氏这次的yin谋连她们事先都毫不知qing,谢琬是怎么逃脱的?又是怎么反过来将谢宏当成贼子,打成如此半死不活的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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