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他说,“我叫槐序。”
——是一道清亮的、未经雕琢的少年之音。
叶时见“哦”一声,闷头钻进了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对于家里突然来个陌生人,叶时见并不觉得稀奇,平日老杨同事出个差把小孩扔他们家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以前的小孩年纪没那么大,也没那么好看。
是的,好看,英俊,帅气。是在学校里能收到好多情书的那种级别。
啧,应该不是一中的,不然校草位置可能要动摇。
叶时见避开伤口草草洗完澡,等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就剩下老杨一个,自己的房门紧闭着。
“这几天你跟他挤挤。”老杨率先开了口,“挺内向挺乖的一个小孩。”
“没见过。”叶时见走到沙发上坐下,刚想拿起苹果啃一口,想到已经刷了牙于是作废,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苹果解闷,“同事小孩吗?住几天?”
老杨不置可否,只摘了眼镜小声问他:“你们学校附近是不是有校外青年?”
“嗯,”叶时见一愣,指了指膝盖上的伤,“要给我报仇?那你打架的时候记得把警服脱了,多带几个弟兄,年轻点的,下手狠点儿。”
“闭嘴吧你。”老杨翻了个白眼,“已经被收拾了。”
“可以啊爸!”叶时见竖起大拇指,“人民警察效率就是高!”
老杨不打算跟这臭小子迂回了,抢过他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说道:“下午的时候接到报警,说一中后巷里有人打架,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小孩,就那槐序,正被摁在地上打呢。回所里后什么都不肯说,受了伤也不喊疼,我心想大概是跟家里闹别扭跑出来的,看他没地方住就带回来了。”
“敢情不认识啊?”叶时见压着嗓音道,“你不怕带回来个坏小孩?”
老杨义正言辞:“哪有坏小孩长他这样的!”
叶时见:“……”
老杨打了个哈欠,“白天我带他去所里,晚上不还有你呢吗?”
“怎么个意思?这还要长住啊?”叶时见不解道。
“那怎么办?他身无分文的,扔街上不得饿死?”老杨一颗爱心泛滥,“你好好跟他谈谈,同龄人之间话题多,他兴许就被你感动什么话都跟你说了,到时候直接往他家一送……”
“然后再给你送面锦旗。”叶时见切一声,从冰箱拿了两罐可乐拍拍屁股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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