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的距离却被无限扯远,他又闯祸了。
对于蓝忘机这样的人,这种被算计下的失控,恐怕亦是此生都无法接受不会忘记的污点。
为什么,太想保护的人却一次次被他伤害。
是不是拼了命从深渊里爬出来根本就是个错误,苟延残喘只剩一口气的他不该千方百计回到这人身边。
他该向命运低头,他坚持着够向一道光,不肯去死……他错了。
魏无羡挣扎着起身,将蓝忘机身上原本便算不上混乱的衣衫轻手轻脚穿好,尽量捋平整。一路扶着手掌能触及到的支撑,拖着打颤的双腿,忍着不可言说之处撕裂开的钻心剧痛,一步步挪至衣橱。取出一套袍子,换下身上惨不忍睹的衣衫。
终于又都遮上了,魏无羡仿佛缩回到了暂时安全的壳子里,堪堪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几乎停滞的呼吸。
他回头瞟向床榻,一团殷红的血渍氤氲在柔软纯白的寝被上,突兀得触目惊心。然而他实在无能为力,别说毁灭罪证,便是再挪回去,都是奢望。
在那人清醒之前,他必须要躲出去。躲不了一世,他也没有一世,可必须躲这一时。
他不能留下,他承认自己不敢面对,他彻底怂了。
多少□□上的摧残,几许精神上的折磨,都不曾让他真正恐惧屈服。可现在,足以摧毁意志的胆寒畏怯彻底压垮了他。
他无法面对,若是那人醒来,他该说什么?
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至如此地步?
多么苍白、天真、可笑的狡辩,他说不出口。
魏无羡心口的钝痛迅速向四肢扩散,末梢的寒凉同时往五脏六腑聚集,自身经脉的对峙与混乱搅得内里如被冰刀寸寸剐过,血肉模糊的伤口随即又被架在烈焰上炙烤。汹涌的血气太过于粘稠,语塞在喉口,缓慢的渗出。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推开房门,随即眼前一黑,栽倒向门外,好在被一直等着,及时冲上来的颜玉一把托住。在这之前,他不敢凝视药力散去昏睡在榻上的那人脸庞一眼。在这之后,猝然的晕迷让他错过了同样守在院中的柳沫脸上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蓝忘机醒来时,目之所及是空空如也的房间和那团刺目的血红。
微微愣怔过后,便是一片茫然酸楚。
又是这样,连一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他就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吗,五年前是这样,如今仍是。难道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他没资格要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敷衍的谎言?
蓝忘机不甘心,他恨不起那人,只恨自己。
恨自己在那样的情形下,心中想的念的仍是这个人。哪怕被疯狂的欲望所吞没,潜意识也会将他送到那人身前。
药物吞噬的是理智而不是记忆,昨夜那人的隐忍与脆弱在他脑海中反复回闪。对不起,他已然拼尽所有的意志力,竭尽所能的控制,还是伤了他。
鲜红的血色模糊了双眼,刺得他心尖痛。他恨自己生不出一丝一毫真情实感的埋怨,满腔满脑子的心疼心酸。
眼下,如履薄冰的局势,他不该沉溺于此。可被他束缚捆绑了这些年的情绪,一旦裂开道缝隙,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再也关不回去。
自制如他,此刻也做不到审时度势。什么家国局势,他现在都不想管。
蓝忘机腾地起身,他要去找他,他忍不了了。
柳沫听到声响,小心地推开了魏无羡离开时虚掩的房门。
“王爷,你可算醒了。”
一句话,将蓝忘机脱缰的理智拉回了现实。
他抚了抚身上妥帖的衣衫,心中掠过些许诧异。按着不自觉拧在一起的眉心,沉声问道:“有变故?”
柳沫探进半个脑袋,一副有话要说又吞吞吐吐的样子,眼神在迅速扫过蓝忘机,确定王爷状态应是无碍之后,多一眼也不敢僭越,灰溜溜地低下头,盯着脚尖。
他是在昨夜得了蓝忘机早就写好的手谕,按上边的指示做事的过程中,一点点捋明白了前情后事。回想起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像个傻子一般地自作聪明,还不遗余力地误导他人……虽然金戈铁马的生涯催人早熟,但终究是个少年的年纪,小柳将军的人生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此刻,面对他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四年整却从未看透过的主子,少年明显的不知所措。可形势不由人,他分得清轻重。
“一切按王爷吩咐行事,未有变数。”柳沫答道。“只不过……”
小将军尚未说完的话被一阵远远传来的混乱的吵嚷声打断,从王府正门传到别苑寝殿中,仍是如此清晰,可见乱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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