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按照苦海传统,只有已出师的苦海杀手,才有资格葬于往生崖下。裴戎愕然,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冒充御众师。心中生出诸多想法,情报太少,难以判断。管不了许多,拿下再说!“梵慧魔罗”悍然反击,但似乎不太熟悉这具身体,空有一身高强修为运使不出,被裴戎逼得节节败退。直到胜负即分之时,“梵慧魔罗”不知捏错哪个法诀,引动只有御众师才能号令的苦海漩涡。霎时地动天摇,浪潮滔天,海啸接天连地,将两人卷入水中。好不容易等到漩涡平息,两人挣扎着爬上海岸。裴戎还好,从小在苦海长大,水性颇佳。一面从容拧干湿透的衣物,一面以余光斜觑假冒御众师的男子。那人情状惨极,既不熟悉身体,又不识水性。湿漉漉地蜷身伏在海滩上,墨发间缠满海藻、水锦等物,还有一只螃蟹在他肩头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螯足。睫羽低垂微颤,白皙面孔咳得绯红,一阵一阵呕出清水。像是一尾被打捞上岸的鲛人。裴戎目光一凛,是个机会!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趁人之危,拔刀偷袭。其结果是――他被对方扼住咽喉,抵于崖壁,以死鱼翻眼的姿势,听完对方解释。终于明白,此人竟也是御众师。只不过,这位御众师不叫梵慧魔罗,而叫阿蟾。裴戎正回忆他与阿蟾的初见,一样东西塞入口中。悚然一惊,呸地一声吐得飞远。下意识握刀欲拔,转头见阿蟾平视自己,目光如湖。裴戎冷冷道:“你刚才给我喂的什么?”阿蟾道:“胡豆。”裴戎想了想,道:“方才喂鸟,剩下的?”阿蟾轻轻“嗯”了一声。“杀手从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裴戎眉目森然,挟住阿蟾下颌抬起,拇指暧昧摩挲他丰润的唇瓣,微微笑道,“投食猛兽有危险,后果自负。”阿蟾脖颈微扬,淡如烟扫的长眉微微敛起。握住裴戎手腕用力拉下,令其手臂搭于自己并拢的双膝上,微凉指尖轻按腕间,探查脉搏,阖眸道:“你鞭伤未愈,不宜来海边见风。”说罢,脱下身上的狼裘,披在裴戎肩上。狼裘及身,柔软厚重,带着阿蟾的体温。方才动作时不觉如何,此刻静坐礁岸,身迎海风,确有些湿冷。心头微微发热,悄然侧脸地嗅了嗅软毛上的气息,伸手拢住狼裘欲裹紧自己。蓦然看到一块深色污迹,微微一怔,随即目光阴沉――他记得,那是他的血,在梵慧魔罗拥抱他时染上的。漠然掀下狼裘,叠好,交还阿蟾。阿蟾微愕:“怎么了?”裴戎摇了摇头,道:“无事,就是热得慌。”阿蟾道:“你病了,在发热……”旋即皱眉不语,裴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狼裘上的污迹。两人默然无言。忽然,阿蟾一挑长眉,拾起狼裘,丢入海中。裴戎不禁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长辈看穿小心思的孩子。“御众师,近几日心情不好……你知道,转轮瞳丢了,老相好死了,内忧外患,总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裴戎微微耸肩,一脸云淡风轻,“恰好,我倒霉,撞上了。”阿蟾头颅微垂,用袖中摸出一张细绢,折下花枝为笔,细细写着什么。“据我所知,转轮瞳是从你手上丢的,老相好是你杀的,苦海内斗由你领头。”“梵慧魔罗拿你泄愤,算不得冤枉。”裴戎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眯起眼睛,慵懒仰倒,头枕手臂,腿搭膝头。那懒洋洋的模样,活像一只饱食的猎豹。“小人自知有愧,想要讨好御众师,重获宠幸。不知阿蟾有何办法教我?”阿蟾笔下微微一顿,嘲道:“有意思,问本人如何讨好本人。”“你的脸皮,我算是见识了。”说罢,将细绢盖在裴戎脸上。裴戎懒懒不动,问道:“这是什么?”阿蟾道:“药方。”裴戎道:“魏小枝……”阿蟾截断:“我的药比他的好。”裴戎淡淡应了一声。过了好半天,又道:“你还没告诉我,该如何讨好你。”阿蟾沉默良久,久到裴戎以为他不会回答。忽然,光线一暗。阴影落下,罩住裴戎。有人俯身,隔着薄如蝉翼的细绢,在裴戎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低沉冷冽声音传来,漠然道:“你已经讨好了我,这件事就算过去,休要多想。”裴戎低低笑了起来。忽然揭开细绢,起身揽住阿蟾的脖颈,重重吻住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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